侍婢端上的香茶,細細品賞著屋中的才子才女們。璦曦喜歡這種感覺,雖然自己文采並不出眾,但是就算只是坐在一邊看,也感覺很新鮮,聽他們引經據典的高談闊論也非常有趣。

這時門口的侍從通報,九皇子碩熠和偌緋公主到。廳裡一下就安靜了,大家都向廳門望去。

偌緋公主是皇都和玉橋公子齊名的才女,當年在及笄禮上即興一揮的墨寶被廣為傳頌。文人一般很難對其他的文人服氣,但是大家心裡對偌緋公主和玉橋公子卻是非常佩服的。而九皇子近來在民間威望甚高,說不定就是以後的皇上,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能見見皇上,那可是莫大的榮耀。

廳裡鴉雀無聲,還未看見人,就聽門外傳來威嚴而有磁性的聲音:“今日大家都不必多禮,以文會友,沒有身份之說!”

九皇子碩熠一身月白長衫,衫角用淡青色繡上了幾隻挺拔的翠竹,墨黑的頭髮也用白色帶子繫住,只有一塊碧玉的翡翠點綴發冠。整個人少了幾分威懾,多了幾分儒雅。但是璦曦卻仍然覺得此人深不可測。

碩熠身後便是依舊人淡如菊的偌緋,一臉溫和的笑意,雍容大方。偌緋身後跟著今天的主人玉橋公子和永遠的隱形人梓潼。

大家聽了九皇子的話也都恭敬遵從,對著九皇子和偌緋只是微微一福見禮。

玉橋一眼就看見站在角落的璦曦,臉上浮現出喜悅,步履從容的走向璦曦,抬手輕捋璦曦額前的一絲亂髮,溫柔的說:“來了。剛才在門口沒看到你,我還想你什麼時候才到呢。”

廳中靜默,所有人都有點驚訝,玉橋公子從來都淡定從容,雖然此刻也是淡定從容,卻是讓大家大吃一驚的情形。

璦曦也有點尷尬,平時在璦曦心裡他只是玉橋,是好朋友,大傢俬下比較親密也罷了,但是今日他是玉橋公子,當著這麼多陌生人,大家都注視讓她感覺非常侷促。

偌緋看了眼身邊的哥哥,見他眼中玩味,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偌緋雖心中憋笑,但是還是走到璦曦身邊,拉起璦曦的手說到:“你原來早到了啊!來,我們一起坐。”說著拉著璦曦坐下。

玉橋一笑,不置可否,朗聲說道:“今日怠慢,諸位請便。”

於是大廳裡各人都恢復了神情,再次熱絡起來。

碩熠嘴角帶笑,兩眼盯著璦曦身後的月姬,踱步過來也和璦曦、偌緋坐一起。在走過月姬的時候,碩熠迅速反手塞了一個東西給月姬。月姬攤開手掌低頭一看,是塊和他頭上相同翡翠的頭飾。月姬無奈的收起來,這已不是他第一次塞東西給她了,以前每次她一說要還,他就惱怒,所以後來都為難的收下。他是覺得自己是鍾愛珍寶的女人嗎?用價值不菲的這些小玩意兒就可以打動自己?不過,自己也就是一個下人而已,皇子的屈尊降貴已是非常不易。但是自己並不鍾情皇子,自己想要的更高,九天仙人才是自己想要的良君啊。

璦曦和偌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碩熠也不插話,只是偶爾看看月姬,眼中閃著無比自信志在必得的光芒。

大廳擁擠,人都已到齊,玉橋公子便讓家丁引眾人到花園。

花園中一條窄窄的小溪蜿蜒著將園子分成兩半,小溪兩側放著一張張桌子和蒲墊。小溪的源頭是一處被幾株柳樹和桃樹掩映著的假山,一張稍大的圓桌就安置在桃樹下。玉橋、碩熠、偌緋、璦曦便圍桌而坐,梓潼和月姬就站在他們身後。

見主人落座,大家都尋位坐了下來。

玉橋接過僕人奉上的木盤,在上面放了十個酒杯,說到:“今日玉橋也效仿大文豪來個曲水流觴,讓大家見笑了。不如先以春日為題,讓大家互相熟悉一下。這木盤順流而下,心中得句者取酒而吟,如何?”

眾才子才女點頭示好。

玉橋面容閃著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