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立刻南下。大王當派遣使臣,帶著朝貢,往洛陽去,修復與漢室之間的關係啊。以大王宗室的身份,若是表明心跡,漢室也未必會追究的。”別駕張松苦苦勸說劉璋,讓他朝貢。

這正是張松聰明的一點,他把投降的心思放在了心中,以朝貢掩飾了過去,否則立刻讓劉璋投降,豈不是昭顯了不臣之心?

怕是要有殺身之禍的。

“朝貢?自先主公劉焉開始,益州就利用漢中張魯,與漢室斷絕了關係。自保州郡,自成一方。何來朝貢一說。”老將軍嚴顏卻是異常的剛烈,聞言冷笑道。

“正是,此資敵而伐己,何其可笑。”黃權也點頭說道。

“要知道此一時彼一時,先是天下戰亂,漢室殘破不堪,先主公這才起了自保州郡的念頭。而今漢室雄起,天下已經漸漸歸心。又豈能不朝貢漢室?”張松聞言反駁道。緊接著,張松又針對黃權的話說道:“大王自保州郡,已經是有亂寇之心了。此刻,輜重漢室,乃是贏得漢室的寬容,為來日留一條生路。又何來可笑之說?”

張松還是不談投降,他談的乃是為劉璋留下一條生路。

這番話,卻是說到了劉璋的心坎裡去了。劉璋本人吧,其實也未必沒有割據的心思,不然也不會接受漢室的封號,做了蜀王了。

若是沒這個心思,直接投降不就算了。不過他本人耳根子軟,為人又軟弱沒有威儀,在關鍵時刻,很容易自亂陣腳。

就像是現在,漢室強大,劉璋已經是非常驚恐不安了,割據的心思,已經弱於求生的心思了。

張松的這番話,為了他留下了一條生路,這又如何不讓劉璋歡喜?

“哼,張別駕,你這是何居心。”劉璋看不出張松的心思,但是其餘人卻能看出來,智者鄭度剛烈,他一聲呵斥道。

“忠誠之心。”張松臉不變色道。

“無恥。”鄭度聞言鄙夷非常,並當面道了一聲無恥。

“哼,你絕主公生路,又是何居心。”張松聞言反之以冷哼,咄咄逼人道。

“好了,好了。這件事情容孤王想想,容孤王想想。”劉璋本是意動,但是被眾人的話說的稀裡糊塗的,又變得搖擺不定了起來,不由揉動太陽穴,並連連說道。

“大王,而今之計,實在是危險。當選拔良將,增加兵丁,徵召錢糧,但鑄就城牆啊。”鄭度見此只得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下去吧。”

劉璋聞言卻是說道。

“這。”

鄭度,黃權,張任,嚴顏等人對視了一眼,頗為不甘心。但也無可奈何,只得退下了。而張松,法正,吳懿等人自然不會抗拒劉璋,都是很有禮貌的退了下去。

“唉,劉馮啊,劉馮你八歲起兵,以小小的新野,數千兵力,數萬之眾,成了而今的勢力。而孤王坐擁天府之國,百萬之眾,而且已經十數年了,卻一事無成,反而損兵折將呢?”

眾人離開之後,劉璋仍然是猶豫難決,越發的頭疼了,不由仰天嘆息了一聲,頗為頹廢。

劉璋此人成大事難,這種時候更是貪生怕死。是以,天子劉協的心願,希望能留下一條

宗室支脈,又避免大動干戈,使得益州生靈塗炭,並不是沒有一丁點道理的。

而出於這個目的,劉協找了劉馮,而劉馮推薦了劉巴,作為出使的人選,希望能夠兵不血刃拿下益州。

正如同張松說的一樣,現在不比以前了。以前劉焉在的時候,命令張魯佔據漢中,隔斷與漢室的聯絡,自成一王。

但現在卻是不同了,漢中直接就是漢室的轄地,而經過劉馮屢次西征,雍州,涼州都是漢室治下的州郡了。

從洛陽到達成都的路途,可以說是一片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