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時間,她又有點急:“十點鐘有個非常重要的面試,全球知名的時尚品牌,走這樣的大秀比走五場普通秀都來得划算,這些人真討厭!”

宋羨魚沒再向海關解釋,那邊根本沒打算聽她解釋,可是五千美元,摺合成人民幣三萬四,對她來說不是筆小數目。

柳沁雨罵夠了安靜下來,電話也不能打,兩人都有種孤立無援的感覺。

“怎麼辦?難不成真要挨罰?”

宋羨魚沉默片刻,笑了笑:“你放心,這些藥是我帶的,罰款也算我的。”

說著,她從包裡拿出錢包。

正在這時,一位黑人海關領著個羽絨服套西裝的三十多歲男士走過來。

“不好意思,都是誤會,這位是我妻子的妹妹,我這位妻妹從小身體不好,一直在吃藥,這次過來多玩幾天,帶的藥有點多而已,絕對不是走私……”

那男士不知道什麼身份,英文說得很溜,一番解釋之後海關居然客氣地放行了,也沒再提罰款的事。

出來之後,宋羨魚還沒問對方的身份,柳沁雨先開口,是對宋羨魚說的,“沒想到你在美國有這麼厲害的朋友,前一秒還趾高氣昂的那些美國佬,下一秒就那麼客氣。”

男士呵呵笑了笑,中文比英文還好,看來是位同胞:“過譽了,我叫江翰春,在總領事館工作,有位老友託我來接你們,他說你們過海關可能會遇到些麻煩,我在外面遲遲等不到你們,過來一瞧還真遇到了麻煩,我那位老友可謂是料事如神。”

一句話就能讓海關放人,這江翰春在總領事館的職位不會低。

什麼人能請動這樣一位人物幫她?

宋羨魚幾乎一下子就想到那個男人。

她看著江翰春,“你那位老友……姓季?”

江翰春一笑:“被你猜到了。”

說話間,三人出了航站樓,外面有輛車接應,還有位二十七八的女士,長相普通,看著很舒服,笑容很治癒。

江翰春幫宋羨魚和柳沁雨把行李放進後備箱,然後介紹那位女士:“她是我助理,這段時間就讓她做你們的嚮導兼翻譯。”

“你們好,我叫戴珊。”女人用中文自我介紹,主動伸手與宋羨魚和柳沁雨握手。

“你好,我叫宋羨魚。”宋羨魚微笑著與對方輕輕一握。

“這也是他請你幫的忙?”宋羨魚問江翰春。

江翰春沒否認,笑笑道:“你們有事趕緊去忙吧,正好我也有點事要去處理。”

……

去面試的路上,柳沁雨問出心底的疑惑:“你跟那江翰春打了半天啞謎,我都沒聽懂什麼意思,誰叫他來接我們的?”

“一個很重要的人。”宋羨魚沒打算細說。

柳沁雨聽出她一帶而過的意思,也沒繼續問,自言自語感嘆道:“以前只在網上看到海關的種種黑幕,如今親身經歷,感覺還真不一樣,要不是有江翰春,我們可沒這麼容易脫身,還給我們請了位翻譯,太周到了,天知道我英語說得到底有多差!”

“對了……”說到這,柳沁雨似來了興趣,趴在副駕駛靠背問開車的戴珊,“江翰春在總領事館任什麼職位?”

戴珊微笑,回得公式化:“你可以自己問他。”

柳沁雨:“……”還挺神秘。

宋羨魚安靜地坐著,眼睛看向窗外陌生的繁華城市,心裡想著遠在大洋彼岸的某個人,忽覺身在異鄉,沒有一點身為異鄉客該有的迷茫和孤獨。

直到離別之前,那個男人都沒有告訴她這邊有人接應,暗地裡卻早已悄悄地將一切安排妥當,每一件都做到了點子上。

有了戴珊這位嚮導和這輛代步工具,她會少走很多冤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