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沁雨邊說邊看向季臨淵,“我記得他叫臨淵,裴艇又叫他季總,季臨淵……這名字耳熟……”

宋羨魚說起另一件事,“剛才在裡面怎麼說的,程玉儂怎麼沒出來?”

“裴艇不是說了?通知他家裡人來接了。”柳沁雨說完,視線在宋羨魚身上繞了好幾圈,話裡有話道:“要不是親眼所見,哪看得出來你一小丫頭這麼有背景。”

“他就是做生意的,哪裡有什麼背景。”宋羨魚道:“對了,你有沒有把我進派出所的事告訴別人?”

她沒有告訴季臨淵,程玉儂更不可能,那季臨淵是怎麼得到訊息的?

宋羨魚想不明白,恍神間錯過了柳沁雨眼中一閃而過心虛。

“沒有啊,我接了電話立刻趕過來,氣都沒喘一下,別提打電話了,為什麼這麼問?”

“我隨便問問。”宋羨魚笑:“不好意思耽誤你給阿姨過生日,你先回去吧。”

“那我走了,有事打電話。”

宋羨魚笑:“嗯。”

……

裴艇和胡律師很快離開。

蕭讓眉和程玉儂也從派出所裡出來。

“姑姑。”宋羨魚上前跟蕭讓眉說話,她以為蕭讓眉對自己冷淡,許是因為程玉儂因她進了派出所,“今天的事我很抱歉……”

“這不關你的事,誰讓那姓劉的欺負你。”程玉儂接話。

蕭讓眉看了他一眼,“上車。”

程玉儂剛被母上接出來,不敢違背,跟宋羨魚說了句:“那我走了,我們電話聯絡。”才上車。

拉開車門時,察覺到兩道涼颼颼的視線,朝源頭瞅了一眼,對上季臨淵深遠的眼神,脊背一涼,趕緊鑽進車裡關上門。

“姑姑,您有事要說?”宋羨魚看著蕭讓眉疏離的面容,不是滋味。

蕭讓眉穿著紫色皮草,八厘米高跟,貴氣逼人。

她靜靜看著宋羨魚,似要將宋羨魚一張皮相看透看穿。

“姑姑……”宋羨魚不喜她這樣的眼神。

季臨淵往這邊走了兩步,又在合適範圍停下,他看似隨意地盯著這邊,卻又讓人覺得他隨時會衝過來把宋羨魚護在身後。

“你跟鬱離是……”蕭讓眉喉嚨有些哽,後半句‘是什麼關係’,硬生生拐個彎,變成:“你們認識?”

宋羨魚想起鬱離說與蕭讓眉本是好姐妹,後來關係惡化。

她沒否認,蕭讓眉既然問出這話,說明已經知道了什麼,“嗯,她是我——”

“夠了!”蕭讓眉突兀打斷宋羨魚的話,“我不想聽,你走吧。”

宋羨魚看著她上車,抿著唇沒再開口。

白色轎車揚長而去。

宋羨魚站在原地,只覺心中咯噔一聲,若有所失。

直到有粗糲的觸感滑過臉頰。

宋羨魚回神,眼前景象有點模糊,她努力望進季臨淵深邃的眼睛裡,“那個人跟我說過,以前和蕭姑姑是很好的姐妹,後來因為一些原因反目成仇,蕭姑姑好像知道我跟那個人的關係了……”

“她現在一定厭極了我。”

“每個人生命中都會有人進進出出,來了又走,很正常。”季臨淵低聲安慰。

宋羨魚緩緩一笑:“我知道。”

頓了一頓,她說:“帶我去吃飯吧,餓了。”

……

兩人吃完飯回貢院,宋羨魚把自己關進健身室。

一套瑜伽結束,她心情輕鬆了許多。

季臨淵穿著睡衣坐客廳沙發看電視,宋羨魚瞥了眼電視螢幕,滿屏紅紅綠綠的曲線圖,她看不懂,但知道跟股票有關。

他面前茶几上放著個藍色資料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