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蝦仁剛塞到嘴裡,手機又響了一下,宋羨魚視線剛投過去,還沒看清王錦藝發了什麼,門口忽然一陣嘈雜,有人跑進來不知道對季思源說了什麼,只見季思源臉色大變,手裡的杯子胡亂一扔,人就往外跑。

途中不知道撞了多少個人,那匆匆的模樣,是一眼看得出來的焦急。

周圍響起竊竊私語,有人高聲問過來遞訊息的人,“怎麼了這是?”

遞訊息的是陶蓁孃家的一個親戚,可能是太急了,跑得滿頭汗,說話聲還帶著喘息:“小蓁被人推下樓了,流了好多血……”

咣噹一聲,不知道誰的湯匙掉進了碗裡,清脆的瓷器碰撞聲在嘈亂的環境中依然清晰。

宋羨魚尋聲看過去,便看見季老夫人震驚的神色。

跟著有人起身朝外面跑,有季家這邊的人,也有陶家那邊的。

陶蓁孃家那邊不知道誰問了一句:“誰幹的?”

遞訊息的那人也不清楚,只說:“是個穿黑裙子的女孩,長得白白胖胖的,我也不知道是誰。”

宋羨魚聽後心下一緊。

蕭愛因為身材偏豐腴,喜歡穿黑色的衣服,說那樣顯瘦,夏天大多數女孩都喜歡穿鮮豔的或是素淡一些的顏色,所以今天這個場合,只有蕭愛穿了件黑色的連體裙。

宋羨魚的餘光注意到餘有韻和蕭坤已經起身朝外面走了。

她起身跟了過去。

季臨淵抽了張紙巾,跟著起身出去。

……

陶蓁出事的地方已經圍了一堆人,宋羨魚出來後一眼看見站在人堆裡的蕭愛,她似乎還沒回過神來,整個人處在混沌的狀態下。

“蓁蓁……我的孩子……蓁蓁你怎麼樣啊?啊?”陶蓁的母親看著渾身血的女兒,完全不知所措,一雙眼裡都是淚。

季老夫人還算鎮定,交代季楚荊:“快去把車開來門口。”又吩咐季思源:“送蓁蓁去醫院。”

季思源已經沒有精力去計較是誰把陶蓁弄成這個樣子,看著陶蓁痛苦的臉,一顆心像被人用手狠狠扼住。

很快季思源抱著陶蓁離開,餘下的人自然要追究罪魁禍首。

“到底怎麼回事?”季老夫人怒問一邊的服務員。

走廊那時候沒什麼賓客在外面活動,但是有服務員的。

服務員知道今天在這辦婚禮的是京城季家,不能得罪,有孕的新娘子出了事,孩子只怕是保不住了,季家要是怪罪下來,酒店的責任可就大了,於是伸手一指蕭愛,也不管真相如何,添油加醋將自己看到的說了出來:

“我也不清楚,只看見這位小姐推了新娘一下,新娘就掉下去了……”

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落在蕭愛身上,那些視線猶如一把把利刃,將蕭愛衣服一片片割下來似的,叫她難堪又害怕,她只覺渾身血液凝固了一般,每處肌膚都在發麻,想辯解,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是你推了人?”餘有韻沉聲問。

“我……”蕭愛眼眶迅速彙集起眼淚,周圍的人逐漸變模糊,影影綽綽,像無數的鬼影一樣。

“說,到底是不是你?”餘有韻加重語氣。

“別這麼大聲,嚇到孩子了。”蕭愛的父親蕭坤把蕭愛護在懷裡,“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我相信小愛不是那樣的人。”

蕭愛一下子哭出聲。

“哭哭哭,就知道哭!”周圍人都拿問罪的目光看著餘有韻,餘有韻不信自家孩子會做這種事,可一定跟她脫不了干係,餘有韻將蕭愛從蕭坤懷裡拉出來,“說話,到底怎麼回事?”

“我沒有推她……”蕭愛終於哽咽開口:“是她自己說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思源哥哥的,還說思源哥哥蠢得無可救藥,我不想思源哥哥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