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的樓房設了外樓梯。

宋羨魚站在樓梯上朝遠處眺望,情不自禁伸個懶腰,“你們這風景也太美了吧。”

蘇玉琢:“你要喜歡,可以多住幾日。”

“我倒是想,就怕沒那個時間。”宋羨魚笑。

廚房那邊有交談聲傳過來,除了蘇父的聲音,還有一道低沉的男音。

宋羨魚看向蘇玉琢,“跟蘇伯伯說話的就是那位老闆?”頓了頓,她皺起眉:“聲音好耳熟。”

蘇玉琢:“先去洗臉吧。”

宋羨魚被蘇玉琢拉去洗漱間,耳朵卻朝廚房那邊豎著,越聽,越覺得像一個人。

“昨晚來你家借住的富商,該不會是京城來的,姓蕭吧?”

蘇玉琢:“……”

見她不說話,宋羨魚吃了一驚,“真是表哥來了?”

蘇玉琢:“……”

“他來找你的?”宋羨魚臉上浮現高興的神采,“你有沒有打算給人一個機會?”

“沒有。”

“為什麼?”宋羨魚不解。

看蘇玉琢這樣子,提起蕭硯就沉默,這份沉默不是對一個人或者一段感情徹底絕望後的無言,反而藏著千言萬語一般,透著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傷感,這些都說明,蘇玉琢對蕭硯不是真的沒有感情。

宋羨魚不知道其中的緣由。

那件事發生後,蕭硯常常徹夜守著蘇玉琢,蘇玉琢醒後對蕭硯的態度也是有情的,宋羨魚以為這兩人會好好生活下去。

他們離婚,實在出人意料。

宋羨魚不是個愛八卦的人,蘇玉琢似有難言之隱,她也從沒逼問過,但現在,她真的很想知道蘇玉琢到底怎麼想的。

“三哥放不下你,我也看得出你不是真的討厭三哥,為什麼一定要分開?”

蘇玉琢回視宋羨魚,唇邊沒有笑,表情很淡:“還記得你當初與季臨淵分開嗎?”

宋羨魚瞅著她。

“我也問過你類似的話,記得你是怎麼回答我的?”

“……”

“你說,人們看事情,永遠只能看到表面,事情裡面的東西,只有自己清楚。”

“我跟他……沒有多大的矛盾,但我們不可能了。”

“你今天什麼時候走?”

蘇玉琢問。

宋羨魚:“臨淵給我訂了十二點零五分起飛的航班。”

“那還有時間,一會吃完早飯,我帶你去個地方。”

……

兩人沒洗完漱,那邊就傳來蘇父叫吃飯的聲音。

走到廚房門口,看見老神在在坐在桌邊抽菸的蕭硯,宋羨魚即便有了心理準備,眼底依然浮現一絲驚訝。

“表哥,你也在這啊?”

倒是蕭硯,看見她沒有一點意外,視線清涼地投過來,點了下頭,而後目光落向宋羨魚後面。

蘇玉琢對他的注視視而不見,進去幫蘇父盛飯。

宋羨魚跟在後面幫忙。

只有蕭硯疊著兩腿坐在那兒,跟個大爺似的等吃飯。

蘇父倒沒覺得不妥,那些有錢人不都這樣,更何況姑爺頭一回登門,也沒有叫人幹活的道理。

他四點多就起來忙活,炒了四五個菜,依然覺得拿這些招待蕭硯顯得寒酸,分完筷子,蘇父說:“都是些家常菜,你對付著吃點。”

蕭硯神色淡淡,“您客氣。”

哪怕他說著敬語,通身的氣勢依然不減。

如果蘇玉琢和蕭硯只是處朋友,蘇玉琢說分手,蘇父肯定不會像現在這般苦口婆心地勸,蕭硯這類男人,見慣了形形色色的人和事,性子沉,城府深,對於蘇玉琢這樣涉世未深的女孩來說並非什麼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