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眼前三個傢伙,還算稱職。

“車裡有人沒有?“三木已聞到車上微弱的氣息。不過徐三毛卻沒有三木的敏銳。

姜三豎著耳朵,聞言捏了一把汗。三木這條狗鼻子太靈!高繼成不能露面,如果露面,極有可能被三木識破身份。

但是姜三不敢出言。

徐三毛畢恭畢敬道:“太君,車上還有一個家人,叫胡二。”

“胡二?什麼的幹活,為什麼不露面?“徐三毛回答不出來。姜三再不開口不行,壯著膽子說:“太君,胡二跟我一樣,是老爺的跟班,他這幾天染病在身,老爺叫送到鄉下療養。““有病?“這句話令三木大為起疑,拔出指揮刀,指向布簾。

徐三毛和瘦猴也吃驚不小。換上別人,他們早衝上去,但是三木可是鬼子的要人!

姜三心驚肉跳,面上卻帶著笑容。

三木目露兇光,閃亮的指揮刀搭上布簾,眼看就要挑破。

突然車裡一陣作嘔聲,接著哇的一下,一口稀狀物噴到布簾上。三木的刀這時挑起布簾,這一口餿臭之氣,立即讓三木皺起眉頭。

車簾的縫隙透出的不僅是難聞的嘔吐味,還有一股腥臭。三木眼角溜見一個乾瘦的漢子,萎靡不振倚在車架上,身子瑟瑟的抖,看樣子病情不輕。

既然徐三毛作證車上沒有別物,現在又看到這樣一個病漢,三木自認倒黴,不耐煩地揮手:“快快的離開!“姜三得令,如遇大赦,輕輕揮鞭,白馬又徐徐而走。

徐三毛和瘦猴跟在三木身後,向城裡走去。三木走到城門,忽然回頭看馬車,那馬車還是緩緩行走。三木再不多疑。

姜三何許人也,跟在姜伯鈞身邊,可是長了不少的見識。他知道如果此時性急,快速驅趕馬車,三木必疑。

行過幾里路,姜三見四下無人,掀開簾布問:“胡爺,你病了?“高繼成微微一笑:“沒辦法,你說我病了,我只能裝病。“原來高繼成聽了姜三撒謊,把手插進喉嚨裡,刺激嘔吐。

“胡爺,都怪我,害你受累。“高繼成笑道:“姜哥,別胡爺胡爺的叫,叫我老二或老六吧。如不是你急中生智,只怕我今天出不了梅河城。“姜三嘿嘿一笑。到了岔道口,姜三問:“二哥,現在怎麼走?“往北是姜伯鈞的老家,往東是展旗寨方向。高繼成不假思索,斷然說:“往北,半路上我下來。這點東西,我能扛到山寨。“如果馬車往東,有人向鬼子告發,姜伯鈞難以交待。

馬車向北駛了一程,在一處僻靜的山彎停下來。高繼成抱起已翻出的包,跳下車,飛快地閃進叢林裡。

姜三凝視高繼成消失的叢林,欽佩地點頭。

“不錯,真的是好漢!”

226高繼成回山

高繼成把姜伯鈞的珍藏揹回山寨,沒送進聚義廳,而是拿到自己的房裡。

不是高繼成對山寨兄弟信不過,這些東西關乎姜伯鈞的身家性命,山寨人多眼雜,一不留神走露風聲,被鬼子嗅到,姜伯鈞必性命不保,如此一來,既愧對姜伯鈞的重託,也愧對祖宗的嘔心瀝血。

憑高繼成的直覺,山寨不是一潭靜水。山口一夫和劉其山,不會不盯上山寨。如今局勢微妙,高繼成時時感到潛在的危機。

高繼成把珍寶藏起來,輕輕開門。

天色漸暗,寨場上有零散的弟兄轉悠。高繼成悄悄叫來宗濤和劉松。

高繼成的隔壁是陳子青和李二虎,這點不用擔心。

宗濤和劉松有點納悶,高繼成可是從來沒有這麼神秘。

劉松小聲問道:“六弟,什麼事?”

“姜大哥知道我的身份。”

這個姜大哥,宗濤和劉松知道指的是誰,都吃了一驚,臉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