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年輕那會,我玩死他!”

“三叔,別吹牛比了,吃飯吃飯。”張萌塞得滿口都是,他含糊地比劃道。

在一個裝修雅緻的房間裡面,張萌和趙三,病鬼,瘸子三人狼吞虎嚥地吃著飯,忙活了幾個鐘頭,幾個人都是飢腸轆轆。此時,一陣雞鳴聲從遠處傳來。

“居然是四更天了,一夜就這麼過去了。”

陳瘸子無語道,一切恍惚如夢,誰能料想僅僅是一個晚上,鬼市就換了一個新主人。趙三他們幾人都有些犯困,畢竟他們年紀都偏大,不像張萌依舊生龍活虎的,一個晚上沒有睡覺這會兒也有些頂不住,吃完飯三人都是哈欠連天。

“萌爺,三位叔叔,你們休息了沒有?”

門外輕輕叩響了幾下,三重三輕,四短倆長。

趙三眯著眼睛死死聽著門外的動靜,確認沒有其他人之後,這才輕輕地開了門,他們當年能夠在高手如林的老北京生存下來,並闖下不小的名聲,靠的就是‘小心’倆字。走江湖,與在薄冰上行走沒有什麼區別,一不小心就萬劫不復。

門外,是一個身材魁梧,顴骨高聳的男人。雖然長相嚇人,但是他臉上卻掛著一副彌勒佛般的笑容,不說話都讓人覺得舒服無比。

熟悉他的人才知道,這個人是不折不扣的笑面虎,心腸極為狠辣,曾經做生意給朋友騙的傾家蕩產,他潛伏在朋友的老家三年,他朋友以為事情風平浪靜了,這才帶著一家人悄悄回來,卻不料光頭一直蹲守在他家隔壁,這一次回來剛好撞了個正著,結果一家六口無一生還,全都給光頭屠戮一空,手段之殘忍,就連一些江洋大盜也不惶多讓。而張紹鴻也是看中了他的這份狠辣,這才把他培養成鬼市的一招暗棋。

在鬼市,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不狠不毒的話根本站不住腳。

“萌爺,三位叔。今晚四點的時候,這批貨就可以全部送到,到時候用不用派幾個好手跟著?”

張萌知道光頭說的就是那批盜墓工具,他還沒來及開口,趙三就出聲道:“這次的事情需要保密,就由我們幾個老傢伙自己動手,別讓這邊的弟兄知道,明白嗎?”

“明白,我知道怎麼做。”

光頭點頭轉身離開,趙三盯著光頭的背影許久,才回到房間裡。

“瘸子,你看這個人怎麼樣,可不可靠?”趙三回屋點起他的煙槍吸了幾口,愜意地問道。

這屋子沒有什麼通風的地方,張萌給這濃煙味道嗆得眼淚都出來了,他惡狠狠地盯著趙三:“有什麼可靠不可靠的,這人是大伯安排的心腹,怎麼可能是壞人?讓光頭給我找幾個下手提著包也行啊,要不到時候那麼多行李誰來拎?”

張萌打個哈欠,有些朦朦朧朧地說道。

“咳咳咳!”

趙三氣的直接把一口濁氣吞到肚子去,差點眼淚都飆出來。

“你個小兔崽子,真不知道張家一條血脈,怎麼會出了你這隻豬,你是去享受的還是去倒斗的,還要找倆個腳伕,再給你找倆個妞伺候你睡覺要不要?要是再出了幾個內奸,我看到時候你還有幾個腦袋享受!”

“三叔你別急嘛,我看你剛才都要睡著了,這才開個玩笑。三叔你看你就這點出息,這麼不經嚇,手都指到我鼻子上去了,一點禮貌都沒有,大伯不是常說,你們這些做長輩的,要多關懷一下我嘛!”

“你狗屁,你大伯什麼時候說過這些操蛋話!”

“萌仔,跟你說一句話,那會兒老北京走黑道的人都耳熟能詳的:這世上最恐怖的,不是機關,不是子彈,而是人心,人心倆字,最是兇險。”病鬼淡淡地說道。

“既然你決定走這條路,你就要知道自己現在過的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生活,任何人都別輕易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