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優待。但聽了梁溯這話,她才頓悟,原來這次的調任是他的主意,而她之所以能夠留任才是餘修遠的功勞。到了後來,連餘修遠也要求把她調到斐州,公司便重新執行這項決定,而她也順理成章地擔任了這個關鍵的職位。

整頓晚餐下來,岑曼都心不在焉的,面對眼前的美食,她也沒有心思細味。直至梁溯將山楂魚子醬推到她手邊,她才抬頭。

“嚐嚐這餐廳的招牌菜。”梁溯說,“所謂的魚子醬,裡頭並沒有魚卵。”

完成評價報告時,岑曼聽過研發總監的理論課,也收集過不少資料,因此她對此還有些許印象:“這大概是用山楂汁做原料,再加入適量的海藻膠和鈣粉,改變山楂汁原有的狀態,最後注入魚子醬製作器成型。”

梁溯只是點頭,但沒說什麼讚許的話。

聚餐以後,梁溯先讓司機送岑曼回去。回去的路上,領導不說話,岑曼亦同樣保持沉默,當車子駛到小區入口時,她才開口:“陌生車輛進小區需要登記,我在這裡下車就可以了。”

聞言,梁溯便說:“靠邊停吧。”

司機依言停車,隨後就開啟了中控鎖。岑曼正打算開門,突然就聽見梁溯說:“你不好奇嗎?”

岑曼的手就這樣定在了門把上,她扭頭看向他,反射性地問:“好奇什麼?”

梁溯微乎其微地扯了下唇角,那弧度很小,意味也不明確。

他不出聲,岑曼有點犯難,不知道該留下還是下車。幸好沒過多久,他就說:“我研究過你上交的報告,雖然很多不足,但我很欣賞你沒有用慣性思維去評估和判定這個專案的可行性。在整個團隊裡,你是最年輕的一個,既然年輕,對於新事物的接受能力總會把職位高、資歷深的老幹部強。這就是我提拔你上來的主要原因。”

岑曼始料未及,好半晌才擠出一句:“謝謝梁總的讚賞。”

梁溯終於加大了唇角的弧度,而那笑意變得真切:“你還是喜歡做出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岑曼反應不過來,她看著梁溯,似乎想從他臉上讀懂這句話的背後含義。

他也看著岑曼,她不是藏得住情緒的人,那困惑和愕然通通表露無遺。他輕輕地搖了搖頭,語氣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看來你真的忘記我了……”

今晚這場聚餐有幾分談判協商的性質,因此他們並沒有輪番敬酒,而岑曼也只喝了小半杯桑格里亞酒。這種酒是葡萄酒、碳酸水和水果調配而成的,口味清爽,酒精含量不高,她一點醉意也沒有。

儘管如此,岑曼還是覺得自己像醉後那般不清醒。梁溯最後那句話深深地困擾著她,她的腦子亂轟轟的,卻又想不起他們之間到底有過什麼交集。

餘修遠還不到凌晨就回來了,當時岑曼還躺在床上苦苦思索,房門被輕緩地推開,她便立即扯過薄被裝睡。

客房的雙人床不大,岑曼總是抱怨他佔據大部分的位置,還將她的大熊擠到地板,因而強烈反對他跟自己擠一張床。餘修遠讓她搬到主臥,她不肯,他也不勉強,畢竟他們的作息時間有點偏差,且規矩地同床共枕簡直是一項甜蜜的折磨,他又何必這樣難為她、也難為自己。

當然,餘修遠心血來潮時還是會爬上她的床,沒有睡意也會逗弄她一下,見慣她在自己面前那飛揚跋扈的小模樣,偶爾讓她驚慌失措還軟聲求饒,還真是別有一番情趣。

進門的瞬間,餘修遠便發現那拱起的被窩輕微地動了動,再看看岑曼那僵硬的睡姿,他就猜到這丫頭肯定沒睡著。他坐到床頭,她毫無睜眼的意思,於是就用她的髮尾一下一下地掃過她的鼻端。

岑曼自然裝不下去,她不耐煩地甩開餘修遠的手,嚷嚷道:“喂,你還讓不讓人睡覺啊!”

餘修遠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