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寵,甚至她那樣對待自己的親生母親,自己都沒有怪過她。

可是在外面小小的傷了她一點臉面,她立刻就甩臉子給他看。——她的性子怎麼這麼倔呢?還是自己太慣著她了?

蕭士及心不在焉地跟夏侯元說笑著。等太子轉頭過來,才道:“殿下,小王爺剛才說了件很有趣的事兒,微臣想跟太子說一說。”

“哦?什麼事?”太子很感興趣。

夏侯元笑了笑,道:“這裡沒法說。”

“這樣啊……”太子看了看天色,好像才剛過正午,就問道:“這事急嗎?”

“這事急不急,不在我們,而在別人。”蕭士及緩緩說道。面色很凝重。

太子會意,道:“那咱們先喝酒,吃點兒東西再回東宮議事。”

蕭士及就和夏侯元又回到剛才的座位邊上,卻見穆夜來又坐過去了,正在給蕭士及溫酒。

蕭士及眼底的不耐煩一閃而過,對穆夜來道:“你先讓一讓。我和小王爺有話要說。”

穆夜來的臉一下子騰地紅了,忙站起來道:“侯爺、小王爺,你們請用,我先下去了。”說著,眼裡含淚,看了蕭士及一眼。緩緩退下。

那邊安子常追著諸素素往山下走,走到半山腰的時候。看見杜恆霜帶著兩家的丫鬟婆子還在那裡等著。

安子常匆匆對諸素素道:“你勸勸霜兒,柱國侯,也許有苦衷。”說著,深吸一口氣,剋制自己不去看杜恆霜,轉身往山上走去。

諸素素的眉頭皺了起來,看著安子常的背影。心道,老孃我早就看出來是有原因……但是連安子常都鄭重來說一遍。會不會那個苦衷是很大的苦衷?她就算再不以為然,也不能再在杜恆霜面前架橋撥火了。

諸素素又不確定起來。她始終認為蕭士及的所作所為不可原諒,但同時,她不是杜恆霜,也不是蕭士及,這是人家夫妻的事兒,她是不是也應該適可而止,不要摻合太多呢?

杜恆霜看見諸素素下來了,點頭道:“你終於來了,我都快等不及了。想著你再不下來,我就帶著我的人先回去了。”

諸素素笑了笑,攜著杜恆霜的手道:“去我的車上吧,我送你回府。”

杜恆霜點點頭。他們兩家其實在一個裡坊,來往極是方便。

兩人帶著兩家的丫鬟婆子下了山,來到兩家的大車停靠的地方。

杜恆霜跟著上了安國公府的大車。

這車極大,諸素素的丫鬟都在後面兩輛小車裡面,不到前面伺候她。

杜恆霜知道諸素素有話對她說,就讓錢伯過來趕車。

諸素素知道錢伯是有本事的人,比自家的車伕強多了,忙應了,出聲讓車伕跟錢伯調換。

大車隆隆地前行,逐漸離開了樂遊原的地界兒。

諸素素看見兩邊的人影漸漸稀疏,快要到他們住的裡坊了,才對杜恆霜咬耳朵,“你別傷心,聽說柱國侯有苦衷的。我們公爺都鄭重跟我說的,可能真的是有很大的苦衷。”如果真的是性命攸關,那……也沒法子了。比如如果皇帝硬要賜婚,你能怎麼辦?要麼玉石俱焚,要麼就將苦果嚥下。

前世有一句話是怎麼說的?生活就像是一場強暴,如果不能反抗,就躺下來享受吧……= =

不是人人能做安子常,就因為不想要皇帝給他爹賜婚,他就能宰了皇帝,硬是用小家的恩怨,促成了這一場朝代的更迭。

哎瑪,這麼一想,她家公爺真是好帥……

杜恆霜斜睨著諸素素,看著她不斷上翹的嘴角,還是兩腮上的紅暈,明明是一副懷春少女的樣兒,搖著頭噗嗤一笑,伸出玉白的手掌,在諸素素眼前晃著,嘴裡故意道:“素素,素素,回魂了……回魂了……”

諸素素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