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一步一蹭地回到正房。

劉愛巧從自己屋裡出來,來到正房,問劉秀才,“爹,吳世成呢?您把他找回來了吧?我剛才好像聽見他的聲音。”

劉秀才重重地咳嗽兩聲,安撫著自己翻湧的氣血。哀聲嘆氣地道:“這哪裡是女婿?——這是尊活菩薩!”然後又道:“他晚上要吃雞蛋,你記得吩咐灶上的婆子加菜。”

“啊?”劉愛巧有些急了,“家裡的雞蛋拿到集市上還能換米換鹽呢,他要吃了雞蛋。以後又抱怨我不會過日子,不能給他吃肉吃鹽。”

劉秀才瞪起眼睛看向劉愛巧,“他真的這麼說?——真是個沒良心的小畜牲!若不是看在他是個做官的份上,我早把他趕出去了!”想了想。對劉愛巧招招手,“巧兒。你過來。”

“爹,什麼事兒?”劉愛巧走到劉秀才身邊。

“你跟著吳世成去過王府,可見過那裡別的官兒?王府的管事呢?”劉秀才心思活絡,隱隱覺得吳世成不是那麼可靠,只是劉愛巧的身子已經給了吳世成,劉秀才就不敢往深裡想。

沒料到劉愛巧搖搖頭,“沒有。我就跟著吳世成在下人房裡坐了半天,除了那些小廝,我就沒有見過別的人。”

劉秀才沉吟良久,對劉愛巧暗示道:“你催著他跟你成親吧。成了親,才能好好治治他。”

劉愛巧點點頭,“我正跟他磨呢。也快鬆口了,爹爹放心。”

從正房出來,劉愛巧想了想,來到吳世成剛才進去的廂房門口,側耳聽了聽。

屋裡靜悄悄的,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吳哥哥?吳哥哥?”劉愛巧輕輕在門口喚了兩聲。

吳世成在屋裡分明聽見,卻懶得理她,再說他心裡憋著一股氣。——和在諸家一樣,他所有的俸祿都上繳了,在諸家,就能過得好好的,吃得好,穿得好,從來不用為油鹽醬醋操心。可是在劉家,這父女倆卻說他的俸祿不夠吃,也不夠喝,還說在“倒貼”他!

想起劉愛巧的這句話,吳世成心裡的疙瘩越來越大。

他在床上翻了個身,用枕頭將自己的耳朵蒙起來,思緒卻飛到毅親王府,琢磨諸素素在王府做什麼呢。

……

毅親王府的大門口,諸素素揹著藥箱,跟著王府的大管事一起,匆匆忙忙跨過角門,坐上小騾車。那趕車的下人往騾子身上唰地一鞭子抽過去,帶著他們飛快地往二門上趕。

二門上兩個婆子搓著手,焦急地等在那裡。她們身後站著兩個侍女,一個穿著青色窄袖短襦,繫著同色裙子。另一個穿著深藍色半臂,腰間繫著寬寬的腰封。

看見遠遠的一輛小騾車過來了,這倆婆子大喜,忙叫道:“可是諸郎中來了?”

趕車的人應了一聲。

很快小騾車來到二門門口,諸素素扶著婆子的手下車,抬頭就看見王妃身邊兩個最得力的侍女也在二門上候著。

諸素素心裡一沉,難道小世子真的不好了?

雖然她也知道,這個世間幼兒的夭折率十分之高,如果小世子真的熬不過去,也是正常的。但是如果不是自然原因夭折,而是人為“夭折”,諸素素覺得自己會難辭其咎。

也是一條小生命啊。

“小世子怎樣了?”諸素素跟著兩個侍女快步往王妃的正院行去,一邊走,一邊問道。

青衣侍女苦著臉道:“小世子從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就開始咳嗽,咳得越來越劇烈,奶孃給他餵奶都不吃,吃一口吐一口,最後都能從鼻子裡噴出奶來。奶孃嚇壞了,哭得淚人一樣來敲王爺王妃的門,說小世子不行了,求他們趕緊找諸郎中您過來瞧瞧。”

諸素素知道,小世子明天才滿月。小孩子一歲以前,晚上都要吃好幾頓夜奶,所以晚上的時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