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也不帶球了,直接腳尖勾起射門,蹴鞠球繞過孩子們的頭頂,直接入了環形球門中。

「啊」孩子們爆發出雷鳴般的喪氣聲。

沈悅逐一摸了摸孩子們的頭頂,寬慰道,「不怕,再來。」

終於,沈悅和卓遠對線的時候,小五第一個不講武德,直接上去把卓遠保住,不讓他再動了。

沈悅險些笑岔氣。

卓遠也愣住。

既而幾個孩子也撲了上來,又同晨間一樣的戰術,直接一擁而上將卓遠扣在地上。

卓遠爬也爬起不來,小五幾人歡脫的聲音嚴莫下,沈悅是隱約聽到卓遠惱火道,「不講武德……」

沈悅只覺許久都未曾這麼開懷大笑過了。

笑得晌午飯都多吃了一碗。

笑得每每想起,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香雪樓裡,卓遠接連掩袖,側過頭去連連噴嚏了幾聲,而後歉意轉頭回來。

孟子輝好笑,「你……你這是在藍城染風寒了?」

卓遠握拳輕咳兩聲,「晨間和府中的孩子一道玩,玩盡興了些,應當不是著涼了,怕是這些傢伙正念叨我!」

孟子輝忍俊,「你們平遠王府的這群小祖宗,出了名的能折騰,一個月換一個嬤嬤,最短的一個三天,整個京中都出了名了,有得你折騰的!你只要不在軍中,大把時間都貢獻給了你們王府裡的這群祖宗!遲早光棍!」

卓遠頓了頓,都是沒說旁的,心中想起什麼事情一般,一口將杯中的梅子酒飲盡。

「呀!」孟子輝摺扇輕點自己跟前,「不對勁啊,不對勁啊,卓清之……你有情況啊!」

卓遠輕嗤,「我有什麼情況!有毛病!」

孟子輝越發覺得有趣得很,摺扇從自己跟前,一路點到卓遠跟前,悠悠笑道,「之前回回說你『遲早光棍』,你哪一回不風光霽月回懟一句『光棍就光棍』?」

「嘖嘖,不應該啊,」他整個人都靠了過來,「今天怎麼不懟了?」

卓遠愣了愣,意外道,「怎麼,一回不懟你,你就渾身上下不舒坦是嗎?」

孟子輝嘆道,「可不舒坦了!你是要沒情況,我孟子輝的名字都倒著寫。」

卓遠怔了怔,似是認真想了想,嘆道,「我覺得輝子孟這名字聽起來也不錯,比孟子輝好聽,就是不知道表姑母聽了會不會打死你……」

孟子輝無語。

……

從香雪樓出來,兩人許久都未在一處踱步過。

孟子輝習慣了摺扇不離身,大冬天都一面走,一面搖著摺扇,卓遠奈何,「你能不能把你的扇子稍微收一收,旁人看我們兩個像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得我都要無地自容了。」

孟子輝笑道,「說正事,我是來藍城公幹的,但是也是來給你通氣的,可別說我沒提醒你!」

「怎麼了?」卓遠問。

孟子輝輕聲道,「我祖母發話了,說夢到你父親了……」

卓遠:「……表姑母?」

孟子輝再度忍俊,「祖母說,夢到說你父親同她說,你一個人拉扯府中這麼些孩子實在不容易,請她幫忙來京中替你照看照看,所以,我祖母已經在做準備了,說二月一過就往京中去。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她老人家這次可是認真的,什麼過冬的衣裳啊都備了,這次,真準備去你府中常住了……」

卓遠:「……」

孟子輝繼續道,「再透露些風聲給你,祖母還說了,她在平遠王府住多久不重要,重要的是,等她到了平遠王府,就天天在你們王府後苑設宴,廣邀京中的貴女來做客,直到把你的終身大事解決了,她再回明州!這一次,她是認真的!她連她的貓都準備要帶去京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