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有很多顧慮,其中之一便是彪子哥,但我只當他是名義上的哥哥,甚至我討厭他跟哥哥混在一起,我覺得他應該有新的生活。幸運的是,他跟了你,後來聽說過他的變化,為他高興,也為他心痛,可我……只當他是哥哥。你重情重義,我只會更愛你。”

我長長地嘆了口氣,說:“海蘭,睡覺吧!我突然想去游泳!”

話音落時,我猛地騰身而起,從大石頭上飛撲出七八米,“撲通”一聲扎入滾滾流水之中,瘋狂地遊向對岸,又游回來。

在水裡看到申海蘭坐在坡屋外,靜靜地看著我。她的臉上還有淚水未乾,卻帶著苦澀的微笑,這讓我心裡掙扎、揪痛,一個猛子下去,潛了很長的時間。

我在水底瘋狂地出拳,踢腿,劃出鬼魅手,搏擊著水底瘋狂的暗流,直到氣息用盡,才猛地衝出水面。

那一衝,全力一爆。浪花飛濺。

我的視線落在大石頭上,火光中,申海蘭的臉還是那麼清晰,苦澀的微笑,亮亮的眸子,她依舊在看著我。

心裡堵得慌。我再次潛入水中,繼續瘋狂地搏擊,甚至向著上游狂遊,遊的速度比平時快了很多,這是我訓練耐力的一種方式。申海蘭也這樣遊過,速度很快。實力提升也很快。

水中亂石、枯枝樹杆掛到了我,傷了我,無所謂,我不在乎。

我很快游到了轉彎處,回頭再也看不見申海蘭了,心裡卻更難受。

我不停地遊動,一直游到了瀑布之下。那一片衝擊潭水,紋浪力量兇猛,我從未下水往深處去過。

但這一夜,我進去了,在瘋狂的流湧裡面拼命遊動,狂叫著,嘶吼著,感覺身體的力量、速度爆到了極點,無窮無盡的力量在身上湧出,不知疲倦。

我衝進了瀑布之下方外緣處,再也衝不進去了,便承受著頭頂流水的巨大沖擊,瘋狂地在水中出拳、踢腿、狂嘯。這像是一種特殊的訓練方式,激發了無窮無盡的潛能,讓我的實力似乎再上一個臺階。

我的對手是大自然,兇猛無比的瀑布中擊力就是我的直接對抗物件。內心的糾結、痛苦、堵塞,在這樣的對抗中消減、削弱,直到我累得再也出不了拳,踢不了腿,被巨大能量的浪湧推得順流而下。

我那才爬上了灘岸之上,一身的兔皮衣物都破爛而散掉,只剩下一條短褲還在。身上受傷了,到處破皮、流血,腫了起來,水流中的石頭、枯枝所傷,我感覺不到痛,習慣了疼痛,從肉體到心靈。

夜風吹來,很冷,但我能挺得住,沿著灘岸,慢慢地回走。

到了大石頭那邊的時候,申海蘭坐在那裡,痴痴的望著遠方更大的出水口。她的身後,四個大火堆都快滅了。

她聽到我的腳步聲,回頭看著一身血淋淋的我。心疼地掉淚,叫了聲“小雨,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撲過來,抱著我,又是一陣大哭。

我平靜地說:“海蘭姐,別哭了。我沒事,生火去了。”

我想推開她,她卻主動放開了我,說她去,讓我到坡屋裡躺著,她這一夜要照顧火堆。因為她從來沒有這樣做過。

我拒絕了,說還是我來做這裡的最後一夜。

她生氣了,從來沒見她對我生氣,含淚驚叫著:“你要是當我是你海蘭姐,你就聽我的話好不好?好不好啊?”

淚水滿溢的臉,讓我無從拒絕,鑽進了暖暖的坡屋裡,躺在那幽香的蓑編野棉墊上。

她很快又生起了火堆,進來了,開啟我的揹包,取出藥箱,要替我上藥。

我已累得不行了。躺在那裡,由她擺弄。不知什麼時候,我便睡著了。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在弄早餐了。只是她臉色有些憔悴,雙眼發紅,雙手指間燙起了很多的水泡,那是野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