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剛才不是安排人去三十丈外擺放篝火了嗎?”

巫哲顯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漫不經心答道。

“可是他們在營地之外唱歌,三十丈依舊可以聽到。”

丹珠煩躁說道:“這會擾亂軍心的。”

“那就每隔三十丈擺一排篝火,一直襬到咱們大營聽不到為止。”

巫哲捋著鬍子說道:“將軍若是還不放心,那就把篝火一直襬到大蟒坡下,再派兩支騎兵隊時刻巡邏,只要大康人敢再下大蟒坡,直接追上去殺了!”

“對啊,先生這個辦法好!”

丹珠眼睛不由一亮。

之前也派騎兵追過,可是騎兵這邊一出營,大康士兵就滅了火把跑進暗處。

騎兵怕中了埋伏,只能騎馬返回。

如果在大蟒坡和大營之間排滿篝火,不就解決了這個問題嗎?

丹珠趕緊跑出大帳,安排親衛去把篝火佈置到大蟒坡下。

“還是先生厲害,輕易就破了敵人的詭計。”丹珠回到大帳,覺得心情順暢不少:“金鋒遇到先生,算他倒黴。”

“疲敵之計本就是一種心虛的表現,”巫哲隨口答道:“大多在敵強我弱,心裡害怕的時候才用,破之不難。”

“是這個道理,金鋒要是真有把握對付咱們,就不會使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了,直接派人來攻打就行了!”

丹珠點頭:“我把篝火直接擺到大蟒坡下,他出來一個人我就殺一個,我看他還能怎麼辦?”

“金鋒此人詭計多端,將軍莫要輕敵!”巫哲皺眉說道:“從金鋒以往的戰績來看,他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我擔心他的疲敵之計只是掩人耳目,其實另有所圖。

比如他之前在金馬河,看似是奪橋,實際上卻是在引誘桑吉將軍派兵去金馬河救援,然後再派人幫助孟天海充奪帽兒山!”

被巫哲這麼一說,丹珠也有些擔心起來:“先生覺得他這次圖謀哪裡?”

“這個老朽也猜不出來。”巫哲搖頭。

“那隻能傳令各部,提高警惕了。”丹珠說道。

“將軍,對付金鋒這樣的敵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自己想成是他。”

巫哲走到行軍地圖前,揹著手說道:“如果將軍是金鋒,使出疲敵之計干擾視線,其實是想攻打哪裡呢?”

“如果我是金鋒……”

丹珠也走到地圖前,盯著地圖看了一陣,伸出幾根手指:“這裡……這裡,都有可能,可是也不對啊,探子說金鋒是個連封地都沒有的虛爵,手裡只有一個鏢局,現在都跟在他身邊給陳文兒做護衛,他哪裡來的人手,攻打其他地方?”

“將軍不要忘了陳文兒。”巫哲說道:“她可是大康的公主,想要調動西川周邊的軍隊,誰敢不聽?”

“如果這樣的話,事情就難辦了。”

丹珠盯著地圖,眉頭緊鎖。

……

吐蕃大營外,吐蕃士兵驅趕著俘虜的大康百姓,抱著一捆捆柴火放在空地上。

人多力量大,僅僅半個時辰,空地上就擺滿了篝火堆。

五十步一堆,一直從吐蕃大營擺到大蟒坡下。

雖然達不到亮如白晝的效果,可是大康士兵卻不可能再偷偷溜到吐蕃大營邊緣了。

丹珠還聽從巫哲的意見,派了兩支五十人的騎兵隊,在大蟒坡下來回巡邏。

果然,篝火擺出來後,大康人終於消停了。

丹珠和巫哲商討半夜,最後也沒商量出個什麼結果出來。

因為這裡是大康,九公主作為皇室成員,能動用的資源太多了。

送走巫哲後,丹珠回到大帳,打著哈欠躺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