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了。

他前腳尚未邁入翼王府中,前線接踵傳來噩耗。

“報!英王陳玉成陣亡!”一個渾身是血的傳令兵伏地痛哭。

石達開一陣眼花,前後離開不到五天時間,英王便英勇獻身了?他一把抓住傳令兵,睜著虎目,急問:“我三十多萬太平軍將士呢?”

傳令兵心怯怯,哭道:“英王十餘萬部眾陣亡,而我其它太平軍將士處境亦相當困難,覆沒只是時間問題。”

翼王用力推開傳令兵,驀然間,他突然衰老許多,呆立若失,旁邊的侍衛擔心地望著在他們心目中如神明般的翼王,生怕他經不住打擊乍然塌倒,可又誰也不敢上前。

石達開咬緊唇,毅然邁出剛踏進翼王府門的雙腳,召喚一聲,拍馬再次趕往東王府。軍情危急,他不得不再次忍心打擾傷痛中的楊秀清。

東王府的人哭得紅腫的眼詫異地盯著去而復返的石達開,不知又有什麼事情發生?

“東王千歲!”石達開直衝內堂,誰也不敢阻擋。

楊秀清無神地怔望著焦慮的石達開,神志還處恍惚中。

“東王千歲!北線傳來戰報,英王陳玉成戰死沙場,我太平軍十幾萬將士陣亡!”石達開一口氣道完。

“啊!”連番的打擊,楊秀清慘叫一聲,再次暈厥過去。

侍衛一陣忙亂搶救,楊秀清甦醒過來,卻神情呆痴,不管石達開說什麼,他的雙眼都是一陣死直。

石達開知道楊秀清此時無心談國事,無奈搖搖頭,只得沉重地走了。

第四集團軍殲滅陳玉成部之後,許奐即刻命令張志明的第十六軍合著第七集團軍的一個軍兇狠向東撲去,準備吃掉太平軍海州方面的祜王藍春成部,他則率領第四集團軍的其它部隊渡回北六河,再渡過黃河,浩浩蕩蕩向南開進。蘇北地區還餘有陳玉成殘部十多萬太平軍,但有薛青的第七集團軍打掃戰場,他放心得很。

淫雨霏霏中夾著雪花,天京城裡的人們感受著北風的寒冷,更感受著人民軍咄咄逼近的寒意。現在整個天朝由翼王石達開一個人撐著,天王府的人指望不上,他們最好不要出來,他們一出來反而添亂。而東王府還沉浸在一種悲傷之中,東王楊秀清還不想理國事。

“人民軍已兵臨城下,此時已是火燒眉毛之時,這樣下去可不行啊!”石達開推開窗外,深透一口氣。一股狂虐的寒風灌進來,他渾身起起一層雞皮疙瘩。

“今天無論如何都得與東王合計合計了!”迎著狂灌的寒風,石達開不緊反松,他舒展開身體,傲然迎風而立。

“備馬!”石達開深思之後,篤定,沉聲命令。

東王府內院,楊秀清反剪手背對著院門,孤伶伶站著。“翼王!你終於來了!”他輕聲道,“本王估摸你今天也應該來了!”雖然這幾天他未理國事,但東王府的機構還在正常運轉,各方面的訊息還在源源不斷地匯入東王府決策層中。

焦慮的石達開佩服道:“東王千歲您還真坐得住,沉得下氣!”

楊秀清轉過身來,臉上盡顯愴涼,“天將塌矣!這不是人力無能為的,急又有何用?”他悽笑,接著打出一個手勢:“翼王!請裡面坐!”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密室,楊秀清不挨坐定,無表情道:“翼王說說情況吧!”這幾日,他倒像似是老僧悟道,參透了什麼。

石達開展開一份帶來的地圖,畫了一個圓圈,道:“僅幾日時間,人民軍進軍神速,其各部已逼近至我天京城外圍二百里處:東南面,人民軍第二集團軍的第五軍與第六軍的第27師、第28師已至溧陽縣與宜興縣一帶;西南面,人民軍第六集團軍的第二十四軍、第二十三軍與第二十一軍已至蕪湖縣、巢縣一帶;西北面,人民軍第十四軍及第十三軍的第49師、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