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殿堂內氣氛低迷而又壓抑,慕輕執隔著重重人影看向簾子內的老皇帝,就像當年初次被帶進宮時一樣,那人的身邊站著好多位高權重的人,他看不清他,摸不到他,那人說他是他的父皇,當時他只明白了“父”,還很是高興了一陣子,可後來,無盡的孤獨與陰謀將年幼的慕輕執包裹成繭,當他衝破牢籠成功羽化時,他才終於明白了那個“皇”字。

慕輕執站在大殿門口,俯首拜了拜,沉聲道:“兒臣……告退……”

作者有話要說: 被自己的勤奮感動的眼淚嘩嘩的~~~~

☆、賭棋

賀蘭瑾自從入了這後宮以來,並未聽到什麼有關於自己的流言蜚語,並非是北羿的宮廷有多麼乾淨,而是連日來發生的大事,足以將“太子收了個質子為臠寵”之事掩蓋過去。

登正十七年春,北羿帝慕執駕崩,諡號仁乾,同年四月,太子慕輕執登基,成為北羿名正言順的君王。

事發突然,過程又是何等的倉促,幾乎是一朝一夕之間,北羿已經完成了改朝換代,等一切塵埃落定之時,其他各國的賀文及貢禮才剛剛抵達暄陽。

賀蘭瑾對此並無太大反響,不過都是些命定的事罷了,依舊每日粗茶一盞,閒庭看晚。

所以,當被冷落了幾近兩個月的偏殿內,突然來了名細聲細氣的小太監宣賀蘭瑾拜見聖顏時,眾人都是一片茫然無措。

當時的賀蘭瑾正在給自己養的小蘿蔔澆水,這是他初來宮廷時,問管園子的老大爺討來的種子,找了片荒僻的角落開墾了一小片菜園,閒來無事時,便為其澆澆水,除除草,那手法嫻熟的程度,把侍弄花草多年的老大爺看得一愣一愣的,聽說這位遠道而來的質子本來該是珏國的下一任君主,如此金貴的人,竟然比自己這個粗人更加懂得侍弄田地,實在是令大爺汗顏。

在傳話小太監的一再催促下,賀蘭瑾洗淨手,換上了乾淨的衣物,跟著他去了御花園。

御花園很大,賀蘭瑾現在住的那座偏殿也只夠給這園子做個甬道的份。

七拐八拐的幾經波折,終於來到了一處陰涼的水榭,亭子裡明晃晃的身影昭示著主人的身份,不過數月未見,當初那個馳騁沙場的將軍,脫去了戰袍,洗去了滿身的血氣,黃袍加身,盡顯威儀。

來到那人的眼前,賀蘭瑾曲膝拜服,叩首行禮,道:“草民賀蘭瑾,拜見陛下。”

聽到這聲拜見,慕輕執抬起了頭,手中下意識的摩挲著那顆玉珠子,俯視著跪在地上的人,他自稱草民,顯然是對自己給他安排的禁臠身份很是不滿,慕輕執輕輕一笑,將玉珠放回了懷中。

“起來吧。”慕輕執難得的沒有為難他,也不拆穿賀蘭瑾不想承認這段關係的小心思,只說要下棋,邀他作陪。

賀蘭瑾狐疑,卻不敢違逆,忐忑的坐下,執白後手。

一番廝殺,倆人似乎又回到了珏國征戰的那段日子,你來我往之間,慕輕執執黑子先行,幾處凌厲的落手,將賀蘭瑾殺得片甲不留,不消片刻,賀蘭瑾便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拱手作揖道:“陛下英明,草民認輸了。”

賀蘭瑾讓子讓得如此明顯,慕輕執顯然是不高興了,臉上卻不動聲色,盯著賀蘭瑾的臉看,半晌沒有說話。

一旁貼身侍候的大內總管薛士圖替這位上趕著找死的賀蘭公子捏了把汗,依照陛下的脾氣,這賀蘭公子怕是活不過今晚了,哎,可惜了這麼好的皮相。

薛公公正在哀嘆藍顏薄命,誰承想一向心狠手辣的慕輕執突然笑了,看到自家主上不怒反笑,饒是跟隨多年的薛公公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跟著慕輕執的視線,向對面安然坐著的賀蘭瑾看去。

好一個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慕輕執是越看越覺得這個人好玩,突然開口道:“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