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咖也說了,當時李小姐是怕衝撞到公主,這才硬生生雙手先著地,撐住上半身子的!”

聞言,長公主腳下一滯,眉頭蹙起:“呵,這世上從來不乏貪心之人,你繼續審那晴紅,一定要找出那個推倒她之人!”

“可如果她扯謊,當時並沒有人推她呢?”喬令侍頗有幾分不解。

“青煙才入宮幾日?她有恁大能耐,這麼短時間就與那鄭修媛生出芥蒂?”

“……”喬令侍還是不甚明白。

“單從當時的情形看,那背後之人顯然也是有心針對青煙的!”

她究竟是想借青煙之手弄掉青熙腹中的孩子,還是想借鄭修媛之手?抑或是嫁禍她二人?抑或是場面混亂,青煙的受傷當真是巧合?

長公主思忖了片刻,吩咐喬令侍:“對外也別弄出多大動靜,只在暗地裡查!”

“是!”長公主的思路,喬令侍並沒有理清,不過繼續查下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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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沒有食言,下午李眠兒用過藥後,特意關照鳶畫多點幾支香,趨趨滿屋的苦藥味。

待皇上駕臨時,屋裡的藥味已經很淡了。

“臣女不能給皇上磕頭請安,深感大不敬!”李眠兒在皇上走近床榻之時,請罪道。

“你身子不便,不必拘禮!”聲音依舊低沉厚重,皇上在長公主的陪同下,一道坐於屋東首,一張紅木嵌雲母高几兩邊的一對高椅之上。

“臣女自己馬虎大意,遭遇骨傷,卻驚動聖駕,臣女實在惶恐!”當著皇上的面,後宮的那些彎彎繞繞就省去不提也罷。

聽李眠兒如此說法,長公主點點頭,顯然很滿意她的表現。

“放下包袱,靜心養傷,朕還等著聽你彈琴來?你須得儘快恢復才是!”皇上接過長公主遞過的茶盞,揭開杯蓋時,對李眠兒安慰道。

一聞彈琴二字,李眠兒不由紅了眼眶,她也不知自己這一生與琴的緣份還能否續下去。

極力止住咽喉間的哽噎,李眠兒輕輕應了聲“是”!

皇上何等人物,李眠兒的神情他自然沒有錯過,不由出言給她吃顆定心丸:“你不必憂心,林太醫已向朕保證過了,你的手腕只要用心調理,定然可以完全康復!”

“臣女謝主隆恩!”李眠兒在皇上來之前,已請鳶畫幫著坐起身子,此時聽皇上這麼一說,無法起身行禮,只一勁叩首。

皇上稍稍坐了一會,便離了仁壽宮,臨走時還不忘賜下許多補品和奇珍藥品。皇上待的雖時間不長,可對於這皇宮來說,這已經是個不小的訊號了。

不管李青煙何許人也,她只要能得皇上看重,在這皇宮她就不能是個透明人!

仁壽宮裡上上下下對此好一通唏噓,自此對李眠兒更加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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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蕉園裡的幾人,對於李眠兒的傷勢是隻字未聞。

鍾夫人祖孫三人儘管昨日親眼看到李眠兒暈過去的,可回到府裡也只是簡單同李青梧提了兩句。

她們原就心裡堵得慌,李眠兒這一暈,恰好給她們順順氣,她們哪裡會去在意李眠兒的傷勢究竟如何!

燭信雖常與翠靈碰頭,翠靈也常回家看看幾個兒子,可燭信閉口不提李眠兒受傷的事,你叫蕊娘等人又從何得知。

再過幾日就是三月初三上巳節,疏影早央了翠靈,今年上巳節一定要帶她出去遊河灣,去為小姐還有自己祈福,祈個好姻緣!

因而,這兩日,疏影乖乖地呆在園子裡,親手製了好幾盞河燈,準備到時同大家一起放燈許願。

而蕊娘幾人也知道疏影難得有這個機會,出門與別家閨女一樣過女兒節,遂也都幫著一道給她準備東準備西。

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