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送我什麼禮物?”

“你路上難道沒有看到嗎?”

“路上?”

亮子只好陪我坐著馬爬犁再走了一遍那條路,快到半山腰的時候,亮子就猛推我,“注意啊!快要到了!”

我連忙抹去眼睫毛上的冰花,在凜冽的空氣中使勁睜大眼睛,還是什麼也沒看見,周圍只有白茫茫的雪。

“你到底讓我看什麼呀——”我都快急死了。

“看那裡呀,看那片雪地上寫的是什麼!”

順著亮子帶著手套的手指望去,我終於發現有一片平緩的雪坡,上面被好事的遊客密密麻麻寫了很多字,我費了老大的功夫才在諸多的“XXX到此一遊”、“XXX是小烏龜”中間發現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寫的是“孫潔情人節快樂!一生一世愛你!”

我的眼淚湧上來,掉到面罩外面,馬上結成了冰。亮子看到後嗓子也哽咽了,緊緊摟住我一言不發。

只有我自己心裡明白,我掉眼淚是因為知道皮帽子徹底沒戲啦!

鬱鬱寡歡回到住處,我嘆著氣脫下全身的武裝,抖掉上面的眼淚茬子,往熱炕上一躺,聽見門外有人找我;“請問……這個蘑菇在嗎?”

我一開門,原來是那個車把式,我卸下雪地武裝,他不認得我了,只記得我們在手臺裡互呼“蘑菇”。

最讓我高興的是他手裡舉著一頂嶄新的皮帽子,鑲有美麗的淺灰色狼毛,是那種近乎白色的淺灰。

這個雪鄉的情人節過得真快樂!

帶寶寶去旅行

我家地板上的帳篷還沒有收起,空氣裡的味道卻有些異樣,原因是我們家亮子又在蠢蠢欲動了。全都是昨天打到家裡來的那個電話鬧的,那是我們的一個狐朋狗友,這兩天又在慫恿我們去新疆的咯納斯湖。被我給一口回絕了!因為我不想再把李蘑菇可憐巴巴地扔在家裡四十多天。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家的老公這兩天變得神經兮兮的,他經常當著我的面看一些關於新疆的介紹畫冊,一邊看還一邊用眼角瞟我,我故意裝著看不見。

把頭扭過去,他就小聲地念書上的內容,念一段,就嘆道:“哎呀……可惜了可惜了……”

我們去超市買東西,他抱著一個也不知道是什麼瓜的拍拍打打,嘴裡還嘮叨著:“這叫什麼瓜呀!比新疆的差遠了!”……

所以今天晚上臨睡前,我對戴著一頂新疆帽的亮子說:“我說老頭子,咱們就走一趟吧!”

亮子愣了一下,馬上作出很不耐煩的樣子:“好了好了,姑奶奶,你也別再纏著我了,你實在想走的話,我就勉為其難地陪你走吧!”

“前提條件是……”我義正辭嚴地強調:“必須得帶上我們的寶寶!我不能讓李蘑菇再孤獨地留在上海了!”

“咳!這有什麼難的!”亮子當時就拍拍衣服站起來,衝到廚房裡把李蘑菇的奶粉鈣粉紮成一大包,又衝到衣櫥裡準備去打包李蘑菇的衣服……

我慢慢踱到衣櫥門口,抱著雙臂,冷眼看著他,突然冒出一句:“那李蘑菇吃飯怎麼辦?你準備讓你一歲多的兒子天天吃烤饢和拉條子嗎?”

亮子正在整理的手停住了,眼神呆滯地想了一會兒,突然一拍大腦:“這有什麼難的!我買個行動式煤氣灶,每天早上起來給他煮粥,不就行了?我再去買點羊肉糜,寶寶還能吃到特色的新鮮羊肉粥呢!”

“嗯……”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片刻,又問:“如果在無人區穿越呢?連吃飯都得在車上解決,怎麼辦呢?”

亮子又愣住了,眼神呆滯地想了一會兒,突然打了個響指:“這有什麼難的,保溫飯盒呀!傻女人!早上做好,放在保溫桶裡,再帶上幾板小乳酪,各種水果,裝在車載冰箱裡,一路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