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狗兒走到前面來,躬身作禮,隨後一掌打響自己胸口,這一拳著實用力,一口鮮血自口裡噴出。

其餘五人紛紛出拳,自打自己一拳,每一拳都是用上了五成力,頓時,五人就如與人惡鬥了一番一樣,口吐鮮血。

李慕白道:“你們作甚?”

五狗兒道:“我們不能平安無事回去,否則老爺定會起疑,我們這樣打自己,已經受了不輕的傷,到時我們自可以說和武功高強的人惡鬥一場,受傷嚴重,這也許可以矇混過關。”

李慕白道:“蠢蛋!”

六狗兒正要發作,但強自忍住。

五狗兒心中有疑問,問道:“你為什麼要惹十鬼堡的人?”

李慕白道:“磨劍。”

五狗兒道:“磨劍?”

李慕白道:“對,只是磨劍。”

五狗兒道:“為何磨劍?”

李慕白道:“三個月後的一場大戰。”

五狗兒道:“大戰?和誰?”

李慕白道:“福州刀王。”

天山六獸大驚,五狗兒正要再問,此時李慕白已經下馬,步伐如箭,很快就已經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當中。

………【第九章 楊梅雨】………

銀白sè的劍,劍柄是銀白,劍刃也是銀白。

手握著劍,臂連著手,心在cāo控著臂,彷彿手不離臂,臂不離心,心不會死。

炎熱的天氣,不久前還是熱氣騰騰,讓人熱的受不了,大地一片金黃。

但是,這一刻卻下雨了。

下雨都是有預兆的,老天似乎在告訴世人,它要下雨了,有傘的人趕緊撐起來,不要淋溼了。

太陽似乎曬得很猛,黑雲也沒有來,但是一片轟雷聲倏地爆出。

這一聲響亮的雷聲就是下雨的預兆,但是發出時卻沒有任何預兆。

緊接著,沙沙雨聲隨之而來,落在了滾燙的地面上,一股熱氣從地表升起。

過了不久,黃豆般大小的雨點落下,此後狂風驟雨驟然而至。

雨,在下了。太陽,沒有離去,而是高高的升在最高空,似乎在證明自己才是霸王。

森林的一邊,是走入森林的唯一路口。

走來的是一位青年,英俊的臉,直挺的腰,看起來是一名劍客。

他和普通劍客不一樣。

劍,本應該有劍鞘,那才能夠稱為是劍。

他的劍從來就沒有劍鞘,他的劍從來也不離手。他詮釋了真正劍客的名義!

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左腳慢慢跨出,右腳慢慢跟上,這種速度,或許只有烏龜才能與之一較高下。

雨下了好久,他淋了好久,他完全就沒有要撐傘的意念,也完全沒有要躲雨的想法。

有人說,雨是一種神聖的水,它可以洗脫人身上的罪惡。

這是真的嗎?

雨,停了,陽光斜斜照shè了下來。不知為何,雨後的太陽總是特別溫暖,一點也沒有傷人的意思。

李慕白全身都溼了,從腳一直到腰,從腰一直到脖子,從脖子一直到頭,沒有一處乾的。

他穿的是普通的布鞋,泥濘的泥路,普通的布鞋,兩者就好像是正反兩極一樣,深深相吸,想要離開都顯得很吃力。

他走路本來就慢,這是踩在泥濘的路上,更加顯得尤其緩慢,走了大半天,他才踏出五六個腳印。

雨後的森林顯得格外yīn森,鳥叫的聲音也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森林裡本就只有一條路,因此無論誰單獨走在這條路上都會顯得很孤獨,很恐懼。

李慕白是個英俊的劍客,但他從來不會修飾自己的服裝和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