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已逝,那麼在這個無拘無束的海島上,我們的青春正從頭開始發芽、、、、、、

當李曉玉這樣敞開心扉的時候,章水帆盯著李曉玉的眼睛專注地聽著,她聽得入神無言,聽得熱血沸騰,聽得她心裡長出小芽並不斷地在膨脹:她想,是啊,我還計較什麼,我還猶豫什麼,是該為自己活一回吧!

把功夫做到了這份上,李曉玉才對章水帆說:“我經常從婦聯婚介所門口路過,我想給你問一下,在婚介所搞個登記怎麼樣?”

章水帆一時沒有作聲,上牙咬下嘴唇,眼睛裡射出一束光亮。

有了這個心,李曉玉路過婚介所的時候,就進去了。婚介所門面不大,左右兩張辦公桌對著門,坐著一位年近五十的婦女,另一位是二十多歲的小姐,看來這年長的是負責人。門裡一側的長椅上坐著四位年齡參差不齊沒有都市氣息的婦女,後來才知道她們是來求職當保姆的。那年長的見李曉玉進來就站起來熱情招呼:“這位女士是來徵婚的嗎?”李曉玉人雖是進來了,但她心存戒心:在海南騙錢的多,掛羊頭賣狗肉的多。李曉玉直截了當地說:“我想來問問費用是多少?有多大選擇面?手續怎麼辦?”老練的婦女繼續操清亮高亢的吉林口音說

:“採用會員制,入會費是兩百塊,終身受用。”李曉玉吃不準:這個婚介所是不是婦聯辦的?到底是不是騙人的、敷衍的?!——不要交了錢,她就給你介紹一兩個,接著就不耐煩,把你放一邊去,時間一過,你自己就慢慢淡了,自認倒黴了。李曉玉就說想看看你這兒會員多不多——“大姐,你能不能把他們的登記表拿給我翻一下。”那大姐臉色便有些不那麼好看,說:“你把會費交了,我們會給你看的。”可是李曉玉堅持要先看一下,不然怎麼知道選擇的餘地大不大呢?那大姐煩不過,還要應付這屋裡的其它人,就對那小姐說:“小靜,你去拿本登記表給她翻翻。”李曉玉跟著小靜到裡面小間裡,慢慢翻了三大本,當然全給的是男性的。雖然登記的有詳細的,有不那麼詳細的,有的有照片,有的沒照片,這三大本就有兩百多人,看來選擇的餘地還是大的。就出來對那正對著保姆候選人講話的大姐說:“我走了。是我的一個朋友徵婚。我改天帶她來辦手續。”

在章水帆辦了手續後,婚介所給安排見了幾個男的,章水帆每次見面都要曉玉陪著,儘管李曉玉業務時間緊。每次約時都在茶室裡,並且是坐在明亮的燈光下,這樣可以看清楚對方的模樣和表情。談天,詢問。——婚介所安排的都不理想,不是文化程度低,就是缺少共同語言,也沒有什麼經濟能力的。在徵婚的程序中,章水帆一直隱隱的擔心,在海南這個花花世界裡,男人的本性暴露無遺,好嫖好賭。章水帆最接受不了的是男人“嫖”,這不但沒有了對妻子的一片真情和負責任,可能還要使妻子染上羞於見人的一身髒病。因此與男人見面,她總要探視男人這方面的觀點,進行察言觀色看看男人這方面有沒有說謊。最使章水帆受不了的就是男人的那種眼光,有一天晚上,她們約見了一位廣告業務員,一開始,章水帆對他的印象還比較好,個頭不矮,相貌還可以,可坐了沒幾分鐘,她就發現,有意無意間,那男的就拿眼睛去瞟李曉玉,更有甚者,趁章水帆不注意,眼睛去盯李曉玉那細膩的脖頸並迅速往下移、、、、、、那眼光象蒼蠅吸血似的狠狠盯在李曉玉那挺拔豐滿的胸脯上——令章水帆面紅耳赤,彷彿自己成了一個虛假的陪襯。客觀上章水帆的胸部較為平坦,但她卻信奉自己是真實的,不去戴海綿胸罩或那種有磁石液體的胸罩,她要從一開始就坦露一個真誠的自我。章水帆自然是早早結束這場談話,一路上悶著頭騎車,李曉玉叫她談感受,她只說了四個字“賊眉鼠眼”,李曉玉噗哧一笑。

幾天一約,章水帆臉皮厚了,加上李曉玉工作忙,她就自己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