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子然瞥了龍二一眼,顯然黃姑娘正在青chūn叛逆期,便道:“聽你這麼說,好像你爹爹很厲害的。你爹爹怕是現在正到處找你呢。你說,你爹爹若知道我讓他寶貴女兒在這兒做廚子,會不會把我也關起來?”

“那是自然,我爹爹定會把你抓起來剝皮抽筋的,所以你要對我好點,到時候我好為你求求……”龍二仰起頭得意的說話說到半截,才戛然而止,目光移向嶽子然,見他戲謔的看著自己。

一陣風吹來,龍二打了一個戰慄,小心翼翼的問:“你都知道了?”

嶽子然將放在一旁的長衣隨手扔給龍二,漫不經心的問:“知道什麼?你是女孩子麼?很多人都看的出來。”少年嘟起了嘴,將長衣披在自己的身上,以抵禦隨著rì頭西落帶來的寒氣,失望的道:“我還以為人們都看不出來呢。”

嶽子然不置可否,只是道:“千萬不要把所有人都當成傻子和瞎子,這是我師父告訴我的。”

“師父?”少年隨口反問。

“對,可惜他說完這句話後,便被我殺了。”嶽子然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下,見少年被嚇唬住了,才大笑道:“騙你的,他是喝醉酒一頭栽倒西湖中淹死的。”

“哼。”少年故作鬆了口氣,但狡黠的眼睛中卻透漏出了不一樣的神sè,顯然並不相信嶽子然後面的故作玩笑之語。

嶽子然卻沒有察覺道:“說一下你自己吧,到底叫什麼名字?”

少爺卻不願意了,嘟嘴道:“你怎麼不介紹一下你自己。”

話音剛落,嶽子然便回道:“嶽子然。”

少年瞪了嶽子然一眼,恨恨地道:“黃蓉。”

“唔,蓉妹妹,你母親呢?”嶽子然毫不在意黃蓉在聽到“蓉妹妹”三個字後的憤怒、加白眼,繼續問道。

“早死啦,我從小就沒媽。”黃蓉語氣有些低沉,不知道是因為拿嶽子然厚臉皮無可奈何還是因為母親的事。

嶽子然點了點頭,目光移向街道不再言語。街上的攤販正在收攤,走街串巷的貨郎也在推著車擔著擔子,急匆匆的向家趕去。周圍的人家已經起了炊煙,鍋碗瓢盆的撞擊聲和夫妻父母間的對話聲,隱隱可以傳來。只有稚子們還在街道上玩耍,滿街道的跑來跑去,偶爾會繞著一棵古樹、一位行人玩打鬧的遊戲,這是他們的世界。當然,他們其中也有些大人的身影,便是傻姑了。

“那個,掌櫃的,你在看什麼?”回過神來的黃蓉。見嶽子然望著街道的目光一臉專注,便好奇的問。

“你應該叫然哥哥。”嶽子然扭過頭來,很鄭重的說。

“你。”少女無語,跺了跺腳,拿起一塊定勝糕便上樓去了,嶽子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似是有感而發的說道:“玩夠之後,就回家去吧,這世上再沒有比家更好的地方了。”少女停下腳步,剛有些感動,便又聽嶽子然說道:“當然,走之前得把賬還了,那一桌菜可是很貴的。”

少女轉過身來,高傲的揚起下巴,露出白皙的脖頸,故作輕蔑的道:“我就不回去,你等著被我爹爹剝皮抽筋吧。”說完便頭也不回的上去了。嶽子然摸了摸鼻子,低聲嘀咕道:“東邪黃藥師,對我來說,還真是一個恐怖的存在啊。”

白讓這時已經將告示寫了出來,交給小二吩咐他貼起來後,便又要提著水桶去擔水。不過又被嶽子然給叫住了,他揮了揮手中的酒罈,說道:“快過來,劉老三剛給我送過來一罈好酒。”

白讓思慮了一會兒,還是走了過去,接過嶽子然手中的酒罈,為兩個人都滿上。嶽子然舉杯示意,然後慢條斯理的飲了起來,一臉愜意,顯然對劉老三的酒感到很滿意。白讓xìng子急了些,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但很快他便感到嗓子像火燒一般,臉也發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