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姊,你來啦。”

梅超風沉吟回憶一番,才冷然道:“說話的可是陸乘風陸師弟?”

陸乘風說道:“正是兄弟,師姊別來無恙?”

梅超風道:“說甚麼別來無恙?我雙目已盲,你瞧不出來嗎?你玄風師哥是被你抓去了?”

陸乘風點點頭,隨即想到對方看不見,才又說道:“不錯,我這就把陳師哥還有你徒弟請出來。”

“怎麼回事?”黃蓉在這邊輕聲問道。

梅超風聽力敏銳,嶽子然怕她聽到了,只能附耳與黃蓉說了。

原來嶽子然在與無名僧人還有馬都頭相聚之後,自是非常欣喜,他們在客棧吃了一頓素食,嶽子然說起了讓無名僧人幫他到桃花島提親的事宜。卻不料那老和尚連連搖頭,深怕摘星樓的瘋婆娘在找到嶽子然的時會牽連到自己,因此只相聚一晚,從嶽子然手中拿了不少錢財,便領著馬都頭跑路去了。

嶽子然無奈,只能是讓七公他老人家出面了。

他從馬都頭處知曉了黃蓉在歸雲莊,便連夜趕了過來,不料半路上遇見了五指琴殤,若不是黃藥師跟隨梅超風時恰好經過,嶽子然要想回來便不僅是神情萎靡了。

脫困後的嶽子然從黃老邪手中接過了兩隻白鸚鵡,與黃老邪一路跟隨梅超風來了太湖。

“你和梅師姊動手沒?”黃蓉問。

嶽子然搖了搖頭,然後拉著她來到了被五花大綁,靠著柱子坐在地上的裘千仞身前。他隨手從桌子上取下一罈酒,口中說道:“本來從鐵老二那裡騙來一罈上好汾酒,卻不料在半路途中被五指琴殤那妞給打破了。”

他說著開啟酒封,聞了一聞,讚道:“這酒雖然比不上汾酒,卻也不錯了,來嚐嚐。”同時示意孫富貴為裘千丈鬆綁。

“師父,他可是裘千仞!”孫富貴只當自己師父昏頭了,睜大著眼睛詫異的提醒道。

嶽子然扇了扇鼻子,誇張的說道:“這老頭子身上一股菸草味,哪裡是什麼裘千仞,只是個嚇唬人的假貨罷了。”

“假的?”黃蓉一怔,說著扯了扯裘千丈的鬍子,問道:“那他是誰?”

裘千丈呼痛的說道:“疼,疼。”

“裘千丈,裘千仞的哥哥,這個世界上說起臉皮厚度,唯一讓我自嘆弗如的人。”

嶽子然倒了一碗酒,遞給被鬆綁的裘千仞,說道:“裘老大,好久不見,沒想到你這把戲玩著愈加純熟了,聽說都忽悠到金國那邊去了。”

裘千丈先前臉色還是繃著的,此時聽了,立刻嘿嘿笑道:“江湖油水不足,所以我只能去廟堂上整點油水了。”說著卻是嘆了一口氣:“唉,要是你在就好了,現在這人都不怎麼好糊弄了。”

嶽子然飲了一口酒說道:“這就是你不對了,怎麼能夠投靠金國,禍害自己人呢。”

裘千丈一頓,隨即說道:“不對啊,你小子轉性子啦?當初你小子不是說過,不用管師父好壞,能教劍法便成。當初採花劍客莫小雙的劍法你看著想揣摩一下,不還是我幫你詐他收你……”

“咳咳。”嶽子然尷尬咳嗽一聲,說道:“你別亂揭老底,小心我把你的老底也抖落出來,我可是丐幫人,散佈謠言什麼的最拿手了。”

裘千丈“嘿嘿”一笑:“我的老底多了,你要散佈哪個?”

“是嗎。”嶽子然盯著酒碗,似漫不經心的說道:“記著我遇見你的那次,你正在煙柳巷被……”

“別說啦!”裘千丈揮了揮手,他臉皮雖厚,但那件事若被宣揚出去的話,他當真是想做人都沒有法子了。

周圍的人面面相覷的看著他們兩個把盞言歡,細說著以前在湘南行走江湖時糊弄人的種種趣事,絕難以想到他們兩人之間還夾著一個叫裘千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