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嶽子然身旁,對歐陽鋒遞過來的藥丸並不接過,做了個鬼臉,躲到嶽子然身後。說道:“我不要你的藥丸。我也不嫁給你那壞侄兒。”

黃藥師自然不會責備女兒不懂禮數。怕歐陽鋒難看,當下從袖中取出玉簫,笑道:“嘉賓遠來,喜不自勝,待我吹奏一曲以娛故人,鋒兄請坐了慢慢的聽罷。”心下卻也有試探歐陽鋒功力的意思,畢竟以他們的身份和本事來說,生平已難有敵手。想要酣暢淋漓比鬥一番的機會並不多。

歐陽鋒也知道求親之事也不能逼之過急,現在只有最大表達自己的誠意才是。誠意越足,到時候黃藥師越不好意思拂了自己的面子。畢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黃藥師的女兒再喜歡那姓岳的小子,也是左右不了這門親事的。況且那姓岳的小子也無長輩在這裡,黃藥師也是沒有藉口拒絕的。

想到這裡,歐陽鋒微微一笑,左手一揮,三十二名白衣女子姍姍上前。拜倒在地。他說道:“這三十二名處女,是兄弟派人到各地採購來的。當作一點微禮,送給老友。她們曾由名師指點,歌舞彈唱,也都還來得。只是西域鄙女,論顏色是遠遠不及江南佳麗的了。”

黃藥師道:“兄弟素來不喜此道,自先室亡故,更視天下美女如糞土。鋒兄厚禮,不敢拜領。”

歐陽鋒笑道:“聊作視聽之娛,以遣永日,亦復何傷?”說罷手掌擊了三下,八名女子取出樂器,彈奏了起來,餘下二十四人翻翻起舞。八件樂器非琴非瑟,樂音節奏甚是怪異。

黃蓉見眾女前伏後起,左回右旋,身子柔軟已極,每個人與前後之人緊緊相接,恍似一條長蛇,再看片刻,只見每人雙臂伸展,自左手指尖至右手指尖,扭扭曲曲,也如一條蜿蜒遊動的蛇一般。

這時眾女舞得更加急了,媚態百出,變幻多端,跟著雙手虛撫胸臀,作出寬衣解帶、投懷送抱的諸般姿態。

黃蓉看了有些面紅耳赤,急忙扭頭避開,卻見嶽子然正滿含笑容的看著她;吐了吐舌頭,煞是可愛。

嶽子然心中嘆了一口氣,拉過一旁的老頑童,低聲說道:“你早上說是我師叔祖是也不是?”

周伯通有些奇怪,並不知道其中的道道兒,還是高興的說道:“不錯,不錯,你叫聲聽聽。”

讓周伯通沒料到的是,他早上在嶽子然聒噪半晌而沒有成功,現在嶽子然卻當真是恭恭敬敬的叫了他一聲“師叔祖”。

周伯通頓時便愣住了,心中覺著有些不妙。

黃蓉卻是想到了嶽子然要做什麼,當即心中如吃了蜜一般的甜。

嶽子然俯首在周伯通耳邊吩咐了,見老頑童直襬頭,嶽子然輕笑道:“你忘了經書都還在我手中呢,你要是不幫這忙的話,可別怪我到時候翻臉不認帳了。”

周伯通一怔,隨即耷拉起腦袋來,口中嘟噥道:“上當啦,上當啦,老頑童上小叫化子的大當啦。”說著又看了歐陽鋒杖上的銀蛇一眼,又是忌憚,又是無可奈何。

場上的眾女還在舞著,黃藥師只是微笑,看了一會兒,把玉簫放在唇邊,吹了幾聲。眾女突然間同時全身震盪,舞步頓亂,簫聲又再響了幾下,眾女已隨著簫聲而舞了。

周伯通聽了大叫一聲,道:“哎呦,黃老邪又來這招。”說罷撕了衣服一角,將耳朵堵上了。

黃蓉自幼聽慣了父親吹奏這《碧海潮生曲》,又曾得他詳細講解,盡知曲中諸般變化,父女倆心神如一,自是不受危害。但知父親的簫聲具有極大魔力,擔心嶽子然抵擋不住,想要為他堵上耳朵,卻見他一臉淡然。

原來嶽子然受無名和尚禪意的引導,早已經明悟了他所授經書中“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的要旨,因此並不受簫聲的影響。

歐陽鋒見情勢不對,雙手一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