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紀末的預言,以及紐西蘭最先迎來的第一抹新世紀的曙光。

九鎮的人們也是一樣,大家都沉浸在這個特殊的節日裡面,鞭炮聲、歡笑聲……到處都是一片昇平景象。

我還記得二○○○年元旦那天,我先和所有的兄弟、朋友們一起喝得酩酊大醉、東倒西歪,在最後全世界一起開始倒數十秒的時候,我吻了一個人,當時我們很開心地說這是一個跨越了千年的世紀之吻。

但是現在回想,我還是這樣地活著,而那個人卻已經不知道去向,偶爾會在記憶裡面無比地懷念,但是也只能從此陌路、各自悲喜了。

在歲末,大小民兩兄弟造成了轟動全市的醫院血洗案之後,逃之夭夭,不知所蹤。

因為歲末要求穩定和大小民引起的案件影響太大兩方面的原因,九鎮的治安狀況空前地平靜起來,每天都有警察和聯防隊上街巡邏,所有的流子和大哥們也都安安靜靜地待在家裡了。

過完年,就是我們高中的最後一學期。小二爺準備參加高考看看,我還在猶豫之中,險兒和地兒則只想三月份考完畢業會考,拿個畢業證就算了。

所以,我們幾個除了我和小二爺還偶爾去去學校報個到之外,基本在學校就很難見到我們在一起的身影了。

當時,三哥和廖光惠的啤酒機生意已經非常紅火了,廖光惠和老鼠也聯手一起籌備著開第二家啤酒機店的事情,三哥整日則是忙著跑本市一條公路的招標專案。

場子裡每天就是我們幾個兄弟在看著。

我們待在場子裡面,每天和客人扯扯淡、聊聊天、看看場、放放篙子。下班之後,一起喝喝酒、打打牌、唱唱歌。日子就這樣漫無目的而又安逸地一天天過著。

放篙子的生意真的很不錯,我們和紅傑賺的錢,對於一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來說,實在是不能算少。

我們兄弟都配了一部手機——摩托羅拉的掌中寶,並且我們給三哥和明哥也一人送了一部。

而總共所用的錢,最多隻需要用去我們看場和放篙子半個月多、一個月不到的收入。

很快,夏天就一步步地近了,砍了武昇之後就逃走了的羅佬,至今還是杳無音信,沒有一點訊息。倒是聽到從廣東回來的朋友們說起,黃皮在廣東跟了一個九鎮出去的大哥,現在也混得不錯了。

每次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我都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我總是覺得有些不妥當、不安穩的地方。而三哥每次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雖然也沒有表過一次態,但是我能看得出來,他和我有著同樣的想法。

平靜的生活如果一直平靜下去,我們就不是流子了。各位也就看不到這本書了。

二○○○年五月十七日,我很深刻地記得那天。因為我接到了三哥的一個電話,之後晚上三哥又請我們所有人吃了一頓飯。

第二天我們就辦了一件事,一件看似簡單卻一波三折、讓很多當事人心裡都不太舒服的事情。

二○○○年註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年份,第一天就讓我嚐到了愛情的美妙滋味。接下來的那些日子卻又讓我嚐盡了悲歡離合,發生了各種各樣讓我沒有想到過會發生的事情。

38

那天下午,我們幾個在場子旁邊的一家電腦遊戲室一起玩著《紅色警戒》,當時我的三隊坦克已經完全地攻入了險兒的地盤,我的盟友小二爺的電塔則也差不多修到了地兒的門前,完全是蹂躪局面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接起來一看,是三哥打過來的,“喂,三哥,幹什麼啊?”

“你在做什麼啊?”

“沒事,我們在場子裡呢。”

“你在個鬼場子裡,老子剛剛打場子電話,婁姐接的,說你們才走。”

“我們就在旁邊電腦室,玩下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