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徵的信函中選出一位在面談中相當自信,令她印象深刻的求職者,並安排她來和主管面談。

她平息了一個會計的憤怒,使她不再因沒有獲得升遷而威脅發表公司歧視員工的宣告,而且還完成一份公司配合政府安全規定的調查報告。

一天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最後她靠向椅背,鬱悶地考慮自己的人生難道就要這樣過?這就是事業,維琪奉獻她所有的精力與生命的事業。

過去幾個月困擾著她的那種不安、空虛的感覺又再度回來。她鎖上抽屜,試著不去想它。

在“紫壺”,凱蒂過了一輩子最難熬的晚上。她站在那裡假裝在聽音樂,看著眼前的男男女女互相打交道。右邊那張桌子的三個男人正在對她指指點點,評頭論足,令她渾身不自在。也許,她心中想到,正在考慮離婚的女人該到這種地方來見識見識。經歷這種屈辱後,大概很多人會飛回她們的丈夫身邊吧。

九點半她起身離開,只待了一個鐘頭。開車回家時,瑞蒙的身影不斷出現在她的腦海。她的生活在這裡,他卻不屬於這裡,而她的生活又太遙遠、太陌生,使她不敢考慮去參與。

凱蒂十點半上床,輾轉數小時才疲倦地睡著。

第八章

第二天早上,她睡得太沉沒聽到鬧鐘響,起來後趕忙梳洗,到辦公室還是晚了十五分鐘。

六月三日,星期四。一到辦公室,桌上的日曆大咧咧地提醒她。

星期四。

這時她能聯絡到瑞蒙的最後期限。他會在這裡待到多晚?到五、六點下班時?或者會工作到很晚?這有什麼差別?打電話給他代表她已經準備離職嫁給他,但她絕對做不到。

六月三日。

凱蒂苦笑地啜飲唐那端進來的咖啡。以瑞蒙虜獲她芳心的閃電速度來看,她應該會“再度”當個六月新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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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蒂重重地一搖頭,然後運用自己在離婚後發現的潛能——馬上轉移自己的心思,完全摒除不願意去想的事情。

她今天的效率特別好,不只處理完預定要做的事,還見了三個沒有事先約好的應徵者。

她親自幫他們做文書測驗,重複地告訴他們如何打出標準格式——彷彿那是十分有趣的演講,並且親自看錶算時間,彷彿這是份吸引人的高難度工作。

最後她走到維琪的辦公室,衷心感謝她幫她加薪,並提供她寶貴的建議,然後鎖上辦公室的門回家。

連在家獨處的時間也不好打發,尤其收音機不斷傳來報時的聲音。“現在時間六點四十五分。”

瑞蒙不會在等下去的,時間彷彿在提醒凱蒂。

她生氣地關掉收音機,開啟電視,不安地在屋裡走來走去。如果她打電話,就得說出實情,沒有退路可走。也許,他早已不要娶她了,因為她結過婚。也許家教的因素不是關鍵,他只是不想要二手貨。但是,如果他真的想和她分手,又何必留電話號碼給她?

電視螢幕此時又再度吸引她的注意。“六點四十五分,升路易的氣溫是華氏七十八度。”

她不能打電話,除非她準備在只給公司一天的緩衝時間下辭職,她得走進維琪的辦公室,對一直善待她的上司說:“很抱歉給你出了這個難題,但是我沒有別的選擇。”

她甚至沒想到她的爸媽,他們會憤怒、傷心。如果她去波多黎各,他們會想死她的。凱蒂打電話回家,傭人回說他們上俱樂部吃飯。該死的!他們怎麼可以在她需要他們時不見蹤影?他們應該待在家裡,思念他們幾個禮拜才見得到一面的小凱蒂。如果他們幾個月才見得到她一次,還會這麼思念她嗎?

凱蒂跳起來,絕望地想做點什麼。她換上那套黃|色的比基尼,坐在偌大的臥室梳妝檯前,輕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