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向妻子妥協,否則他就真要被崔召牽連了。

鄭善果也沒有去長安,雖然李建成是他的侄女婿,但他還是考慮留在北海郡,這也是世家千百年來的生存之道,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有李建成這個侄女婿,就算將來張鉉敗亡,相信李淵也不會把他怎麼樣,但如果是李淵輸了,那就難說張鉉的態度了。

另外,昨天鄭善果接到一封從滎陽郡送來的家信,信中說王世充為他兒子求娶鄭氏之女,這讓鄭善果心中十分苦惱,他很清楚王世充的野心,一旦王世充掌握洛陽大權,他必然會篡位。

而王世充本身沒有任何政治基礎,他根本沒有奪取天下的可能,一旦王世充覆滅,作為唯一因聯姻支援他的鄭氏家族,會是什麼下場?

這讓鄭善果更加心煩意亂,所以昨天裴矩找到他時,他便毫不猶豫答應一起來找太后,他急需表現出支援張鉉的積極性,他必須要給鄭家留好後路。

這時,裴矩朗聲道:“啟稟太后,微臣是想向太后稟報立新君一事,臣剛剛得到訊息,秦王楊浩已被宇文化及在彭城所廢,生死不知。但估計也凶多吉少,但國不可一日無君,希望太后能給一個明確的態度,使大臣們能夠目標明確地行動。”

這種事情蕭太后怎麼可能給他們一個明確態度,沉默良久,蕭後在屏風後緩緩問道:“裴相國的意見呢?”

裴矩也沒有指望太后能拿出什麼方案。他只是希望太后支援他的方案,裴矩連忙道:“李淵在長安即將篡位,支援代王已不現實,大家都一致否定了,至於越王侗,現在王世充軍隊在握,大權獨攬,越王已經事實上被架空,宣佈效忠越王就等於效忠王世充。大家也不贊成,最後眾臣的意思是再立新君。”

蕭後也沒有急著表態,又繼續問道:“但現在已沒有皇族,怎麼再立新君,哀家不太明白?”

“啟稟太后,雖然皇族確實不多,但也不是沒有,大業元年。滕王綸和衛王集都因罪流放到嶺南,雖然他們都已病故。不過他們子孫依然建在,尤其滕王的次子武城縣公楊洹因病從嶺南赦回,就生活在梁郡,楊洹雖然身體不好,但他有一個兒子,是滕王的嫡孫。我們可以考慮立滕王的嫡孫為帝,另外,因為其尚年幼,無法主持朝政,臣等懇請太后封齊王為監國攝政王。暫代處理朝政。”

“滕王的嫡孫現在多少歲?”

“啟稟太后,他今年剛兩歲。”

蕭後頓時沉默了,良久才緩緩道:“這件事還是等齊王回來再說吧!事關重大,我們需要慎重行事。”

蕭後又問盧清,“王妃可知齊王什麼時候回來嗎?”

盧清笑道:“回稟太后,臣妾昨天接到齊王快信,說他即將出發回益都,臣妾估計他現在已經在路上了。”

“那好,這件事就等齊王回來後再商議,裴公不用再請示哀家了。”

蕭後最後的態度很堅決,徹底斷掉了裴矩自作主張的機會,裴矩只得暗暗嘆息一聲,看來自己還是得面對張鉉,勸他不要選擇效忠洛陽。

.........

五天後,張鉉率軍返回了益都縣,長史韋雲起出城迎接張鉉回來。

“這段時間我不在益都,益都情況如何?”張鉉笑問道。

“總的還算平靜,就是流民上月返鄉時引起一陣騷亂,傷了數十人,已經平息了。”

“這是什麼緣故?”張鉉不解地問道。

“其實就是東郡兩個縣流民幾個月積累下來的宿怨,臨要回去了,大家心裡不甘,數百人就在西城外惡鬥了一場,被巡邏士兵及時制止了。”

張鉉點了點頭,這確實是常事,在礦山,也經常會發生這種縣與縣、鄉與鄉之間的爭鬥,張鉉便不再多問,話題一轉他又問道:“官員們的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