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人和盧家人?崔氏酒樓?

聽這三個姓氏,蘇鶴心中一凝,心道:恐怕是個棘手的案子。

果不其然,當蘇鶴和高莽帶著執刀們趕到崔氏酒樓後,一聽周圍群眾的議論,嚯,還真是晉陽王氏和范陽盧氏的人。

五姓七望之二,天下權貴,莫過於彼。

詢問了周圍的其他食客和酒樓的店主後,蘇鶴等人就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簡單說來就是王駿和盧懷承本就相識,王駿近日還在和盧懷承的妹妹商議親事,今日各自聚眾在崔氏酒樓裡飲酒,期間盧懷承嘴裡說出了“王駿無才,配不上我盧氏女”的話語,可巧被王駿聽到了,自然是不樂意,張嘴就罵了回去。

兩個少年本就血氣方剛,又都喝了酒,當即就動手打了起來。

這兩人雖是權貴世家子弟,卻都不曾修行,戰力很弱,加之身邊的酒友們也都攔阻著,倒是沒打出什麼大傷,就是互相劃破了層皮而已。

另外,打得時候把人家酒樓砸得夠嗆,毀壞了不少物件。

蘇鶴弄清楚緣由後,按照新學的《大乾律》,當場下了判決:

“律令明文:諸鬬毆人者,笞四十,謂以手足擊人者傷。”

“及以他物毆人者,杖六十。見血為傷。非手足者,其餘皆為他物,即兵不用刃亦是。”

“王駿、盧懷承互毆時,多次扔丟碗碟凳椅,甚至手舉桌案互打,屬於以他物毆人,應杖六十,並賠付崔氏酒樓一切損失。”

宣佈完畢後,蘇鶴一揮手,“帶回縣衙吧。”

這一次,不僅是執刀們不敢動彈,連心懷正義的高莽都被蘇鶴嚇到了,連忙低聲道:

“蘇縣尉,他們可是晉陽王氏和范陽盧氏的人啊!你判罰他們杖六十,不好吧……”

蘇鶴道:

“大乾律又不禁止以錢財抵罪,只是杖責而已,世家的人,還掏不出這點錢來?”

“不是錢的事,世家最重臉面,您今日這般處罰,一定會被他們報復的。”

蘇鶴卻不管這些,再次命令執刀們,“我意已決!先把這兩人帶回縣衙再說!”

執刀們無可奈何,只得上前,準備押住酒勁上來後早已暈頭轉向的王駿和盧懷承。

哪知執刀的手剛剛觸碰到盧懷承的肩膀,人群中突然竄出一人,一拳便將他打飛了出去,同時厲聲道:

“哪兒來的狗東西!也敢碰我盧家郎君,再上前一步,格殺勿論!”

那被打飛的執刀口吐鮮血,當場重傷。

高莽見自己的手下被打,勃然大怒,拔刀縱身衝了上去,砍向盧家護衛。

高莽的單手刀揮舞得虎虎生風,加之他鍛骨境小成的氣血之力,十分凌厲精悍,想必是苦練多年。

然而下一刻,盧家護衛一招便破了高莽的刀法,飛起一腳將其踹倒在蘇鶴腳邊。

蘇鶴連忙把高莽扶了起來,讓其他執刀攙住他,自己則防備著盧家護衛。

高莽捂著胸口,艱難開口道:

“蘇縣尉……此人氣血,至少是易筋境的高手……我們還是先走吧……”

不消他多言,蘇鶴早已催動了望氣術查探對方虛實。

【原天下大宗太行山內門弟子,現為范陽盧氏護衛,姓名不詳,年三十七,修為:易筋境大成。】

太行山內門弟子?范陽離太行山不遠,難怪做了盧家的侍衛。

至於易筋境,蘇鶴還沒放在眼裡,易筋境的人他都打過兩個了,還怕這一個?

此時,那護衛見蘇鶴緊盯著他,冷聲道:

“奉勸諸位一句,速速退去,休要再來糾纏,某可既往不咎。”

蘇鶴聞言笑了。

“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