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鶴驚訝無比:“成親?”

“是啊!是咱們乾封縣最有學問的上官夫子親自替你提的親,迎娶上官家的婉兒女郎和李縣令家的令月女郎。”

蘇鶴騰地一下站起身來,不可置通道:

“這怎麼可能!”

“哎呀,是真的,我特意尋上官夫子家的小翠問過了,現在已經被街坊鄰里傳得滿縣城都知道此事了。”

蘇鶴急得說話結結巴巴,口不擇言起來。

“不……他,這事不是,那,怎麼可能迎娶兩位女郎呢!”

侍女小玉奇怪地看著他,理所應當道:

“為何不能?自前朝起就有這樣的風俗了啊,阿郎若覺得奇怪,可說一說問題之所在?”

“這——”

蘇鶴被噎住了,他意識裡始終覺得此事不對,可真讓他引經據典談及不對在哪裡,腦海裡卻還是一片空白。

見蘇鶴說不出話來,侍女小玉得意洋洋道:

“看吧,阿郎就是太多心了,你迎娶兩位大家閨秀,是蘇家天大的喜事呢,怎麼反倒疑神疑鬼起來。”

看著侍女和聞聲聚集過來的下人們毫不覺得奇怪,人人臉上一副好事將至的樣子,蘇鶴目瞪口呆,這真的如此合理麼?

突然,蘇鶴想到了什麼,連忙開口道:

“不對啊!阿爺不是亡故一年有餘麼,我尚未出孝,如何能娶妻成親呢?”

侍女小玉笑道:

“阿郎也忒多心了,上官夫子可是本朝罕見的秀才科士子,豈會不知你還在戴孝期間?如今只是定親,真正成親自然是等兩年之後了。”

蘇鶴鬆了口氣,還有兩年就好,至少讓他有點心理準備。

幾日後,上官夫子和湯師爺登門造訪,代表兩家與蘇家洽談婚事。

由於蘇鶴父母雙亡,蘇家其他長輩親故又關係太遠,於是蘇鶴在兩位長者殷切的目光下,遲疑地一點頭,這事就定了下來。

送走兩位前輩後,蘇鶴回到房內,越想越不對勁,把侍女小玉喚來,問道:

“小玉,家中沒有長輩,我也沒有去求上官夫子代為提親,上官夫子是知書達理之人,他怎會自作主張?是不是有什麼貓膩?”

“阿郎說什麼貓膩?”

蘇鶴正待回答,倏忽間之前那種熟悉的感覺又悄然來臨,他眼前一暈,睜開眼睛後,自己正身著紫緋色婚服坐在堂內,身邊遍是蘇家的世交親友和乾封縣的鄉紳大戶們。

每個人都是喜氣洋洋,舉杯相慶,恭喜蘇鶴娶到兩位佳人,卻無人意識到蘇鶴異樣的眼神。

“恭喜蘇郎君啊,迎娶縣令之女!”

“蘇郎君好福氣啊,聽聞上官夫子家的女郎,雖是女子卻才氣無雙,定是一位賢內助。”

“蘇郎君,蘇家人丁之興旺,可都看你了啊,早生貴子!”

“這菜咋做的這酸呢……”

蘇鶴懵逼不已,在一聲聲慶賀中機械地微笑回敬,逐漸迷失在喜慶之氣中,直到喜宴快要結束時,這才清醒過來,連忙呼喚侍女小玉問道:

“小玉,這是怎麼回事,為何突然就辦喜宴了?”

小侍女嘴裡含著喜糖笑道:

“阿郎今日成親,當然要辦喜宴了,否則蘇家豈不是被滿縣的人笑掉大牙?”

蘇鶴怔怔道:“……今日成親……聖人云:‘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之過隙;忽然而已’,可這也太忽然了吧……”

他根本就沒感覺到兩年時光之流逝,就這麼到了婚期?

抓起酒杯往嘴裡灌了一口,蘇鶴悶聲道:

“那納彩呢?”

“一個月前已經辦過了啊,嫁妝彩布還是阿郎親自剪綵的呢,上官家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