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罵鬼面,這麼羞人的話也能到處說。

秋娘埋著頭,裝作沒看見她的不自在,從袖中取了個小金鈴掛在石墓旁的樹枝上,回頭對她道:“除了主人和夫人,任何人都不能進這間石墓,如果夫人有什麼事,就搖搖這鈴鐺。”

無憂這才明白,為什麼剛才秋娘一直站在門外等著,而不喚她,害她白白在裡面餓了半天。

秋娘繫好金鈴,又道:“主人還說,如果夫人無聊,可以讓我家閨女來陪陪夫人,主人說夫人的功夫很好,我家閨女盼著能得夫人指點一二呢。”

無憂悶悶的道:“我不會功夫,只會殺人……”

秋娘微微一愕,笑了,“夫人真會開玩笑。”

無憂扁了嘴,說實話也沒人相信。

“殺人,也是門學問。”被面具覆蓋的沉悶噪聲傳來。

秋娘忙起身,喚了一聲,“主人。”退過一邊。

鬼面翻身下馬,將馬放走,踱到她身邊坐下,偏了頭看向她蒙著面紗的臉,彷彿能看穿她臉上面紗,眼神溫柔。

無憂頓時坐立不安,將臉別開。

秋娘也是從姑娘過來的,懂得初為人婦的羞澀,偏自家主人這麼直直的盯著人家姑娘看,氣氛也就有些尷尬,上前問道:“主人,可用餐。”

“不曾。”

“我去吩咐廚房給主人備餐。”

他見無憂還剩下不少飯菜,道:“不必了,就這麼對付著吧。”

“秋娘先下去了。”

“嗯。”

他自行取了食盒中備用的碗筷,轉過身,見無憂眼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的臉,轉念一想,明白了,她是在看他戴著面具如何用膳。

眼裡蕩起笑意,慢慢抬手向面具揭去。

無憂心臟要跳到了噪子眼上,更不肯眨一眨眼。

他手卡著面具,問道:“看過我的人,得死,看嗎?”

無憂微微一愕,撇了嘴角,在他小腿上踹了一腿,“稀罕,你一邊吃去,省得你自己給人看,卻賴我看你。”

鬼面眼裡笑意更濃,“要不然,我們做個交易。”

“什麼交易。”

“讓我看看你什麼樣子,我就給你看。”

無憂抬手摸了臉,搖頭,被人知道她的樣子,常樂郡主的身份就裝不下去了,她一出事,了了,開心,不凡都會受到連累。

想到不凡,不由的又瞅了他兩眼。

“就這麼怕給我看?”他凝視著她臉上蒙得實實的面紗。

“傳說桫欏王世世代代都是天下第一美男,我相貌實在醜陋,見不得人……”

“我不嫌。”他向她的面紗伸手過來。

無憂心裡一蕩,抓住他捻了面紗的手,直看向他的眼,那個人也曾經對她說過……不嫌……

“不要破壞我們的約定。”她不敢冒這個險……

他輕點了點頭,反握了她的手,柔聲問道:“還疼厲害嗎?”

無憂羞得恨不得將他一腳踹出林子,摔了他的手,起身就往石墓裡走。

他笑了笑也不追,取碗盛飯。

無憂聽見身後動靜,偷偷回頭,看見小桌上竟放著半邊鬼面具。

怔了怔,視線上視,見他臉上面具居然只剩下一半,只遮了鼻冀以上的面部,露出下面半張臉,不由的愣了。

他面頰如削,完美的多一分嫌胖,少一分嫌瘦,唇很薄,是以最性感的線條勾畫出來,淡淡的橘色,在殘陽下泛著似流動的光華。

這半張俊美無匹的臉,與五官並不多出眾的不凡終是不同,那唇型反而與寧墨的極象。

只不過寧墨的唇永遠少幾分血色,冰冷的叫人不敢接近。

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