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呆,目光暗沉難辨,但終究還是把腳放開。

可他放開腳後,卿九非但沒有停下抽搐,竟還愈演愈烈,雙眼睜得大大,看向阿靈,再看向添夏,眼神有驚懼,更有無奈,不甘,惆悵……

添夏忍不住上前一步,畢竟是一條活生生的命,總不能就這樣看他死掉。

誰知,他還沒走到近前,地上的人已然停止下來,再沒半點聲息。

房中一片寂靜,少年默默彎腰,手伸到卿九的頸間。

良久,他才縮回手,呆呆地盯著地上的人,輕輕吐了句:「他死了!」

死了?

小寶和添夏齊齊愣在當場。

卿九死了?

這麼短短的一刻。

雖然身中添夏兩掌,阿靈的一腳也差點讓他窒息,可是這些並不真的致死啊!而且適才那陣抽搐實在是說不出的詭異。

小寶一時也想不出個究竟,只道,也許就是卿九的命吧!

屋中三個少年人都沒有說話,姑不論卿九是好是歹,死亡本身給予的震撼實在很大。

且不說添夏,便是小寶,再機靈也只是個初涉江湖的少年,這時心裡總有些不安。

他看向怔怔的全身裸露的阿靈,問道:「他死了,你還要逃過誰?」卿九已然回答不了他背後的人是誰,只能問阿靈。

阿靈瞅他一眼,卻不說話,慢條斯理地走到榻前,從衣櫃裡取出件衣袍穿上,那動作竟是大方得很,姿態也優雅好看,反倒是添夏和小寶有些不自在。

添夏下意識扯住小寶的衣角,不要小寶看這個人哦。

不過穿上衣袍的阿靈卻顯得有些怪異,渾身不舒服的樣子,白皙的面板慢慢又有些蒸紅,他死死咬住嘴唇似是忍著些什麼。

「你衣服上有什麼東西?」添夏好奇問道。

阿靈死咬住嘴唇,剛開口,卻是細吟一般的聲音,他猛地扭過頭,整個人滑坐到地上,緊緊閉住雙目,臉上一片絕望。

小寶隱隱有些明白,說道:「你大概中了卿九的特製媚藥,全身都細嫩敏感,以後——」解了毒就好。

阿靈抬起頭,堅強的少年臉上有兩道水痕,他眼睛不知看向何處,冷聲道:「以後,我有以後麼?」

添夏倒也顧不上吃醋,忙安慰道:「當然有以後啊,卿九的黴藥算什麼,小寶——」小寶什麼毒都能解。

不過他想到小寶解毒要給別人喝血,便有些遲疑沒再說下去,雖然救人是好事,可小寶若是教人將血都吃去了,也會有危險啊!

阿靈又瞧他,心神似是穩了些,便道:「你們既能到了此處,那是不怕卿九的毒了,也算能人,我便告訴你們,這處真正的後臺老闆,比卿九厲害得多,只不過要依仗他的調教手段,才顧忌他幾分。你們……便當心些吧!」

小寶聞言,眉頭微皺。

卿九畢竟是卿家當家的親弟,這時死去,事情必然要鬧大,他雖不怕什麼,但是自己身世實是太過敏感,更重要身邊還有小夏傻蛋。

不過,他突地嘴角一牽,頰邊酒窩現了出來,俏皮中一絲殺氣閃過——

既然事已如此,不如速戰速決,索性將那後臺老闆也揪出來,該殺的便一併殺了!

決心一定,他眉心舒展,笑著看向添夏。

添夏哪有那麼多複雜心思,聽說卿九後邊還有惡人,立時便要去行俠除惡。

小寶為人精細,他將卿九的屍身藏到櫃子裡,並交代阿靈:「這地方都是毒氣,旁人不敢進來,你耐心等待,就這幾天,便會有個了結。」

阿靈扔在苦苦忍耐衣物著身的痛苦,只微微點頭,沒有作聲。

他滿臉細汗,白得透明的膚色佈滿紅暈,眉心那顆紅痣更是紅得透剔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