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傭們也都會說中文,一個比一個活潑開朗,可白溪卻很少跟她們說話,也很少看電視。

她越來越沉默,時常坐在飄窗邊呆呆的看著窗外,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身邊仍舊緊緊貼著幾個女傭,生怕她會故意從飄窗上摔下來。

直到一頭金髮碧眼的薇薇安再度出現在她眼前。

白溪從巴黎回來後就再也沒見過她了,原本還一直擔心著,看到她神色不錯,這才放了心,不過,她們之間其實算不上有什麼交情,一切的交集都在千息佐的身上,他讓她過來教課,她才過來,他讓她陪她出去旅遊,她才過來,這會兒,大概也是他讓她過來,她才過來的吧?

“聽說你懷孕了,恭喜啊……”

一向開朗的她,這次的笑容明顯有些勉強:“說實話,還有點兒嫉妒……”

她一邊說著一邊在她面前坐下。

白溪揉了揉有些痠疼的脖子,似笑非笑的看著窗外:“彼此彼此,我也有點嫉妒你,能來去自如,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薇薇安沒再說話,也順著她的視線看向窗外。

人生就是那麼奇怪,自己擁有的並不是自己所喜歡的,想要的被別人拿走了,卻也未必惹那個人歡心了……

她想待在千息佐身邊,哪怕是像白溪一樣被囚禁著也好,可這唯一的一個願望,實現起來卻難如登天,白溪輕輕鬆鬆的就得到了,卻又恨不得立刻甩掉。

不知不覺間,春天已經悄悄來臨了,窗外盤錯糾纏的迎春花已經抽出了嫩綠的芽,再過幾天大概就會長出一串串嫩黃的花兒,院子裡本來沒有迎春花的,只是白溪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曾經跟他提起過一次,說他院子裡的香根鳶尾比不上國內初春的時候盛開的大片迎春花,嫩黃嫩黃的顏色,盛放了滿眼,一眼看過去漂亮極了,記得她當時十分興奮的比劃著,因為還以為千息佐聽不懂中文,所以比劃的十分賣力,而那個時候的他,就那麼斜斜躺在雪白的躺椅中安靜的聽著,一張輪廓深邃的俊顏在炫目的光線下美的驚心動魄……

他面板很白,白的近乎於透明,被明亮的陽光一照,真心好看的很,那個時候她還很羨慕他,覺得他既有錢又好看,心腸還很好,肯將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救回來當個米蟲一樣的養著……

現在想想,真是可笑。

究竟要怎樣鐵石心腸的人,才能不為所動的眼睜睜看著一個孕婦被糟|蹋|凌|辱呢?她知道他的目的,她那晚受的傷害越大,對蘇少謙的恨意也會越大,到時候成為他手中復仇的工具的作用就會更大,可知道歸知道,她還是沒辦法原諒他……

沒辦法原諒他眼睜睜的看著她的孩子被那個男人弄的流掉……

“白溪,你……不喜歡這個孩子嗎?”薇薇安歪了歪頭,一臉好奇的看她。

“不是不喜歡,是不能喜歡。”

白溪收回了視線,一手搭在還算平坦的小腹處:“一來,我不可能跟千息佐在一起生活一輩子的,而我也不可能拋棄自己的孩子獨自離開,二來,千息佐這個人城府太深,算計心那麼重,我不希望我的孩子遺傳到這些,也不希望它在這樣的爸爸身邊長大……”

 。。。   “不用道歉,你們沒做錯什麼。”

白溪仍舊保持著單手托腮看向窗外的姿勢,語調輕緩的開口:“反而是我,應該向你道歉……”

千息佐怔了怔,一時之間沒弄明白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她終於站直身子,轉過身來直面他:“一開始承諾你的,會為你生下這個孩子的事情,恐怕我做不到了……”

她語調平緩而堅定,沒有絲毫的猶豫與遲疑,唇角甚至還帶著一絲淡淡的歉疚的笑:“真的很抱歉,但是你既然身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