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撓撓頭道,他不善言辭,尤其是當著妙齡少女的面。

小翠噗嗤一下笑了,覺得這個御前侍衛好有趣,和想象中的一點都不一樣。

林素乾咳一聲,小翠立刻不敢笑了,說道:“哎呀,我還沒刷碗呢。”然後一溜煙跑了。

廊下只剩下劉彥直和林素,兩人都是悶葫蘆,各自瞟著院子裡的花草,心猿意馬,時間彷彿變得濃稠起來,一秒秒的向前流動,彼此都能聽到心跳的聲音。

最終還是劉彥直先開口:“那個……你很長得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這是一句老套到不行的搭訕,但是在這個時代卻格外有用,林素幽幽問道:“是你青梅竹馬的表妹麼?”

劉彥直心道這位林小姐想象力真是豐富,趕忙解釋道:“不是,剛認識不久,她是消防員,救火的。”

“救火的?”林小姐完全不能理解年輕女子和救火之間有什麼聯絡。

劉彥直意識到時代差距,索性徒勞地解釋,說道:“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哎,紅顏薄命。”林小姐嘆道,心說這人好可憐,沒成親未婚妻就去世了。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閒扯著,與此同時,雷猛正在林懷遠的簽押房和他商談如何前往北京事宜,以知府大人的許可權,可以撥給他們快馬八匹,官服四套,以六百里加急的事由星夜兼程北上,但是林懷遠心裡有個疑問,為什麼費盡周折從京城逃出來,又要自投羅網。

“我們家老爺就託付給知府大人照料了。”雷猛起身,抱拳施禮。

“不敢當。”林懷遠也站了起來,還了一禮,御前侍衛是三品武官,知府只是從四品,在品級上就差人家一截哩。

雷猛回到東花廳的時候,林素還在和劉彥直聊天,看到有人進來,這才意識到已經耽擱的太久,滿面飛紅,道個萬福,扭身走了。

“這就勾搭上了?”雷猛擠眉弄眼,推門進屋,看到擺在桌上的銀耳蓮子羹,拿起來三兩口就吞下了肚,還嫌好道歹:“有點涼了。”

周老師依然昏迷不醒,帶著他是個大累贅,索性丟給林知府照料,這一點大家達成共識,快馬官服明早就會送過來,一早出發,儘快趕往京城,完成任務是第一位的。

遠處傳來更夫敲梆子的聲音,夜已深,劉彥直睡不著,滿腦子都是林小姐和甄悅的影子,這兩人長相雖然酷似,但是性格截然不同,一個是英姿颯爽的消防員,一個是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和甄悅相比,林素單純的像一張白紙。

劉彥直睡不著,林素更睡不著,這是她頭一次和非親非故的青年男子聊這麼長時間,一顆心砰砰亂跳,喝了一壺茶也沒壓下來,小翠這個死丫頭又嬉皮笑臉的跑來問長問短,胡說什麼明天就讓老爺去提親,把趙子龍收來當姑爺。

“再胡說,撕爛你的嘴。”林素嘴上生氣,心裡卻甜絲絲的,如果真像小翠說的這樣就好了,可是父親大人恐怕另有想法,轉眼她愁眉不展了。

……

次日一早,驛站送來八匹快馬,張班頭準備了四套武弁的袍服,紅纓涼帽,薄底快靴,還有一封寫給老泰山的親筆信。

雷猛等四人在府衙後門外翻身上馬,朝林懷遠一拱手:“多謝大人,少則半個月,遲則一個月,我等定然回來。”

“一路保重。”林懷遠道,目送四人絕塵而去,躊躇滿志的回府去了。

穿越小組每人兩匹快馬,穿著官服,配著官刀,鮮衣怒馬,威風凜凜,可是出了近江府的城門就懵圈了,他們只知道北京在北方,該走什麼路完全不清楚。

“一路向北,先奔徐州,然後濟南,條條大道通北京,我就不信咱們四個大活人連路都找不著。”雷猛一揮馬鞭,在前頭領跑。

八匹馬狂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