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想起了什麼似得,對嚮導問道︰“對了,你剛才說這些乾屍都是因為犯了罪。那你是從什麼情況下判斷他們犯了罪的?”

“呃,廣場有律法!”嚮導如此回應。

“律法?”顧孝仁眯了眯眸子︰“帶我去。”

“呃。好。往這邊來。”

嚮導為了食物,顯然沒有拒絕的權利。

而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貽。既然是某個傳說生物制定的規則之力,那顯然會有某些特異之處,顧孝仁準備先探查一下對方的虛實。

“還有多遠?”

“快了。”

看著前邊只是走了一段路就氣喘吁吁的嚮導,顧孝仁忍不住說道︰“既然留在這裡如此悽苦,為何不選擇離開?”

嚮導回過頭,看了顧孝仁一眼,然後舔了舔乾裂發白的嘴唇︰“先生有所不知,擅自離開清諭港的民眾是犯法的,而在清諭港,犯法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罪!”

“沒有其它處罰?都是死罪?”顧孝仁稍稍有些意外。

“都是死罪,無一例外。”嚮導突然停下腳步,然後指了指遠方廣場的一塊巨石碑說道︰“先生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看看。”

顧孝仁和陳丘頓於柏舟對視了一會兒,然後接連來到巨石碑前,果然,在上面看到了顯現出的一條條律法條文。

“盜竊——死罪!”

“欺詐——死罪!”

“離境——死罪!”

密密麻麻,每一項都是死罪,而且,許多條文甚至可以用匪夷所思來形容。

比如說,不可隨意開墾農田這一條。

因為沒有明確的繼承律法,若是長輩死去,那麼農田就變成了無主之物,哪怕是長輩的後代也無法染指,更無法對農田做出開墾。

光是這一條,就足以讓清諭港死無葬身之地。

畢竟,若是這一代人都漸漸老去,然後死掉了,那麼他們手裡的所有農田都變成了無主之地,而荒廢的農田無法被其它新生者開墾,那麼最後會不會引發食物危機,繼而導致這些無法離開清諭港的民眾活活餓死?

那位設立這種規則的傳說生物不會是已經瘋狂了吧?

怎麼會搞出這種稀奇古怪的規則來?

怪不得清諭港僅僅用了八年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估計用不了多久,這座港口之國就會變成一座鬼城,從而被永遠地束縛在規則之下。

顧孝仁忍不住看了一眼陳丘頓,後者與他對視,然後眯了眯眸子道︰“祂還是留下了一條法律漏洞的,但因為國家處於無政府狀態,沒有主導者,所以這條漏洞近乎於無。”

“漏洞在這裡。”陳丘頓指了指其中的一條唸叨︰“清諭港的一切屬於所有的清諭港人,妄圖統治清諭港者——死罪!”

顧孝仁看了點了點頭道︰“怪不得要讓清諭港處於無政府狀態,只要這些人無法形成統一的共識,那麼所謂的漏洞自然也就不復存在了。”

他想了想,似乎從中找到了一個可以合理進入王宮、規避規則之力尋找【洗冤錄】的方法。

“阿才。”這是嚮導的名字︰“想不想填飽肚子?”

顧孝仁看著他問,後者拼命的點了點頭。

“幫我做件事情,我會給你留下兩個月的口糧。”

……

……

二月二,龍抬頭。

清諭港,涉水塢。

有大量面黃肌瘦的民眾收到訊息,出現在港口。

這些人一個個趴在柵欄上,眼巴巴地盯著【天工號】旁堆積的小山,還有小山前的某個攤位,幾乎飄散的到處都是的肉粥香氣。

終於,有人忍不住食物的誘惑,嘗試著走過來,雖然神情略顯忐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