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孝仁如此想著。

不過,根據檮杌逃出無暗之河後,所表達的一系列徵兆來看,似乎五百年的鎮壓,讓這個傢伙的腦子變得清醒了一些?

畢竟,若是五百年前的檮杌,哪裡會藏身什麼霧都啊,還學會了休養生息,大概早就在第一時間大開殺戒,釋放自身潛在的獸性潛能了。

能忍住幾個月的傢伙,其本身就代表了一些行徑。

難道,五百餘年的鎮壓生活,讓它自身的狀態回覆了一些?

已經可以稱之為祂了?

這是不是說,當初將祂鎮壓在無暗之河,原國三巨頭也是出於好意?

無暗之河能延緩或者壓制祂的獸性,使其免遭沉淪?

那麼,如今這傢伙逃出生天,獸性豈不是會加速爆發,最終淪為一隻嗜血本能的怪物?

如此說來,將祂放出的傢伙,大機率是沒安什麼好心的!

想到這裡,顧孝仁開口問著︰“諸王議會,還披露了其它的,關於檮杌的文獻嗎?”

禹貢真君搖了搖頭,但祂似乎想到了什麼,當即開口說道︰“哦,對了,關於這份文獻的註釋,你大概會有些興趣。”

“哦?”顧孝仁看著祂,等待著祂的下文。

“因為這是原始天王親筆所寫的註釋,祂在文獻中對檮杌之界的評價是四個字——‘油鹽不進’。”

油鹽不進?

顧孝仁眨了眨眼睛。

是檮杌之界的性質嗎?

祂記得《左傳》裡曾經有過這種描述:顓頊有不才子,不可教訓,不知話言,告之則頑,舍之則嚚,傲狠明德,以亂天常,天下之民謂之檮杌。

大概意思是這傢伙油鹽不進,百姓就喊他“檮杌”。

從這個意義上講,檮杌有點像北方人講的“棒槌”,一竅不通,因為檮就是舂的意思。

檮杌和棒槌屬於一種東西。

而棒槌也好,檮杌也好,都是實心的東西,所以檮杌的特點是“頑”,指不開竅,例如頑石。

這否代表著,檮杌之界的一些相關資訊呢?

顧孝仁想了想,覺得若此事為真,那麼遇到檮杌最好有多遠躲多遠,否則,被檮杌之界脅裹,大機率都是有進無出的。

嗯,大傳送術可能不在此列。

畢竟,它可是不受規則束縛的存在。

不過,除此之外,檮杌之界會有什麼弱點呢?

哪種能力可以針對檮杌之界呢?

難道是其它的四凶?

只是,直至如今,顧孝仁除了遇到過了一隻老饕餮,好像還沒有聽聞世間有其它所謂的四凶出沒。

至於饕餮嘛,眼下這傢伙作為饕餮之劍的器靈,雖然已經晉升至傳說品質了,但想要對檮杌構成威脅,還是等它成為神話物質再說吧。

不過,那個時候,顧老二自己都特麼可能是真神了,還能用得著它?

算了,檮杌事情,顧孝仁不想過多理會,至於原國諸王會議的問題,祂們內部的傾軋幹我屁事。

也就是老子死的早,要不然,諸王會議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

全都咔咔了。

在與禹貢真君相互囑咐了一番,顧孝仁就不打算理會霧都方面的事情了,畢竟現在最重要的,是在東帝邈對天南下手之下,將提羅米爐的界域入口搬遷至十海,因為祂最近已經察覺到了一些傢伙,巡戈天南的氣息了。

只是,顧孝仁大概沒有想到一些事情,原國的某些大佬沒有想到,就連那些企圖利用檮杌製造一些機會的傢伙也沒有想到,這位狀態迥異的四凶竟然不按照套路出牌!

霧都,燕然區,居胥路一號。

一個彷彿懷胎七月、眉心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