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不能讓唯一的打手就這麼跑了,軒轅嶽忙七手八腳地將已一腳跨入門扉裡的他給拖出門外。

“這哪是我一個神就頂得住的?”鬱壘邊怒瞪著這個搞不清楚狀況的凡人,邊一手指向晴空,“你聽清楚,那小子不但是佛界代表,而且還是渡過四十九劫的聖徒!”在晴空已經歷劫完成後,現下就算他和藏冬同時聯手,只怕晴空連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所以你得給你們神界爭氣點,快過去頂著先!”煩不勝煩的軒轅嶽,索性一腳將他給踢過去再說。

被他一踢,不小心被踢進戰場裡的鬱壘,正巧,就站在晴空與躺下的無酒之間,晴空在見來者是他後,雖是緩下了手中欲發的佛印,但在那雙冷漠的眼眸裡,卻沒有絲毫收手的打算。

鬱壘先是不安地瞧著連眼神都已經變了的晴空一會,在他身後的軒轅嶽,已經把握時機將已沒意識的無酒給拖至一旁,騎虎難下的他,也只好硬著頭皮上場。

“晴空,可以看在我的份上放無酒一馬嗎?”如果能活著回去,他一定要同那些損友統統絕交!

“不成。”壓抑許久的晴空沒得商量地搖首,“私怨還得私了,希望你別來插手我的私事。”為了差點代他一死的宿鳥,以及不知能否再次還魂的晚照,這回他說什麼都得親自收拾無酒。

“私怨?”鬱壘冷聲譏嘲,“搞清楚,是你欠了無酒,若非無酒,你能再見到晚照?難不成恩將仇報就是你們佛界的作風?”

晴空輕哼,“好,那我就公事公辦。”

“什麼公事?”完蛋,他的眼神幹嘛這麼認真?那個賣豆腐的笨和尚跑哪去了?

他邊說邊挽起衣袖,“鬼界早就有意併吞修羅道,佛界也有意成全鬼界,因此我不過是完成佛界交予我的使命而已。”

“倘若我硬要留他一命呢?”

“佛界的私事,神界最好不要插手。”晴空笑笑地依樣畫葫蘆,“我記得你也曾說過諸如此類的話。”

被堵個正著的鬱壘當下無言以對。

“你會使得六道失去平衡。”軒轅嶽站在鬱壘的身旁聯合攔住晴空的去路。

“黑暗盡處有光明,光明盡處亦有暗。”前一刻還猶帶笑意的晴空,在下一刻目光頓時變得殘冷,“佛界本就不在乎六道。”這些年來,佛界早就對他不滅修羅道頗有微辭了,這回他正好可以堵上佛界的嘴。

軒轅嶽忙問向鬱壘,“真是這樣?”如此一來,奉命行事的晴空不就殺無酒殺得正大光明?

“話是如此沒錯……”佛界的家務事他是聽過一些。“不過我想,這小子現下八成是氣過頭而忘了理智,才不是因什麼使命所以要殺無酒。”放眼整座佛界,獨倡六道與五界共存的,恐怕只有晴空一人了,不然晴空為何兩千年來從不曾對任何一位修羅出手過?

“那怎麼辦?”

鬱壘沒好氣,“還能怎麼辦?只有想法子讓他氣消了。”脾氣再好的人也會有爆發的一日吧?先滅滅火再說。

等得不耐煩的晴空攤開兩掌掌心,自掌心中釋放出兩朵色澤不同的浮屠之火。

“讓開。”

足可將人融化的熱度當下拂面而來,令人幾欲站不穩腳步,面對可毀亦可煉神之器的浮屠之火,一人一神不約而同地嚥了咽口水。

“是你拖我下水的,你先上。”鬱壘將軒轅嶽往前一推。

“不,我只是個凡人,還是你先上。”軒轅嶽消受不起地改推他上前。

當眼中,手中都是怒火的晴空步步逼近之時,他倆看了彼此一眼,異口同聲地大喊。

“我們一起上!”

天邊的圓月將大地鋪上一層銀輝,就著明亮的月光,燕吹笛在苦行山山腳下的草叢裡,手拿著黃符四處走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