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力氣大得骨節都泛了白,“他們的事,我大概知道的。我覺得在外面亂來就算了,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到家裡還不歇停就太過分了,所以,我那時候很生氣,偷偷跟在他後面想看他到底會幹什麼。

可是我沒想到,他徑直走到了擺在架子上的青銅鏡前,站了一會兒後就抬起手,好像在臉上摸什麼。因為屋裡很暗,我一開始看不清,見他這樣還好笑,覺得他實在是讓這些寶貝魔障了,半夜都念著要起來照照。他很喜歡那面鏡子的,白天就老看,三言兩語的離不開,老是提到。所以我就上前想嘲笑他沒出息,這麼大年紀了還讓件古董迷成這樣。我哪知道,哪知道他是真的魔障了呀!等我湊近了看,才發現,他根本不是在摸臉,雙手不停在臉上擺弄的樣子,就像……就像女人化妝一樣!

而且,我看他那樣,說不出來什麼味道,總覺著不像現代人,很有種看那些古裝片兒上面的女人的樣子。我當時就有點嚇到了,他那模樣太滲人了,可是我連叫了他好幾聲他都跟沒聽見似的,一個勁兒地‘化妝’,直到我上去推他,他才轉過來看我,可是!可是……我看見,看見他的臉完全變了,濃妝豔抹的,根本就是個女人!”

“女人?”

楊萍眼眶欲裂,整個人跟打擺子一樣顫個不停,恐懼像一條冰冷邪惡的毒蛇附著著她,如影隨形,她甚至有種粘膩的蛇信在背上作亂的感覺,“沒錯!我到現在都還是記得很清楚,那是個妝很濃的女人,大紅的口紅,還有腮紅和眼影,他明明手上什麼都沒拿,可是那些妝就是畫上去了!”

“你不是說屋裡很暗嗎,連眼影和腮紅的顏色都看得那麼清楚?”陸小刀突然開了口,倒是問出了眾人的疑問。蘇淺醍多看他一眼,覺得這孩子關鍵時候還是挺敏銳的。

“是,屋裡很暗,但是當時我就是看得特別清楚。因為……因為……”楊萍突然不再發抖,完全失了神智一般陷入回憶,好久才喃喃低語:“那個鏡子自己會發光,走的越近,看得越亮……”

她的臉像刷了漆一般慘白,蘇淺醍甚至看到了她脖子上的青筋,這個女人真的是已到了極限。他輕柔地安撫道:“好了楊女士,多謝你的幫助,我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不要再多想,有什麼事就叫人,門口一直有人守著的。”

楊萍卻不理他,聽到了也似沒聽到一樣,自顧躺了下去,睜著雙眼睛直瞪瞪地盯著天花板,陸小刀讓她這樣給嚇到了,抖了一下,一行人臉色凝重地出了房門。

☆、鏡神(5)

“你們信她說的嗎?”

坐下來,何勇豪首先發問。

“可是,我覺得她不像說謊。”陸小刀心有餘悸地小心說道。

“不一定是她說謊了,有時候,人的眼睛會騙人的。”

“你是說,楊萍看到的那些是有人刻意誤導?是周拓德?他特地演了這一出來欺騙他妻子,是為了隱藏什麼嗎?”安棠不愧是老搭檔,很快就循著何勇豪的話聯想出一串。

“也有這個可能,說不定他為了讓他的妻子遠離那面鏡子而不察覺什麼,所以故意這樣安排,楊萍剛才也說了,她一開始從後面看不清周拓德在幹什麼,周拓德完全可以利用楊萍走近之前的時間改裝,這種面具之類的東西他那樣的人應該還是弄得到的,反正屋裡光線不足,楊萍驚嚇之下也顧不到看清那到底是不是真的人臉。”

“小蘇,你怎麼不說話?”劉海平看向一直低頭沉吟的蘇淺醍。

蘇淺醍抬起頭來,看著眾人,輕輕吸一口氣,“我在想她剛才說的最後一句話。”

陸小刀眼睛一亮,“你是說鏡子自己發光的那句!”他也一直很奇怪這句話。

什麼叫走得越近,鏡子就越亮?若是鏡子會發光,不是應該一開始就感覺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