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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面聽出了慈愛的嘆息。
“你這是做什麼?”
“你這麼久不出現,真當我這亡人之身連感情都死去了,不會擔心,不會著急嗎?!”
“好啦,我無大礙的,你別傷心。”冥王簡直像在安哄自己的女兒。
熊姑娘低垂著頭,雙手握拳貼在身體兩側,不回應他。
沉默了須臾,冥王幽幽一嘆,“你們上來吧。”
☆、冥王
踏上幽幽高臺,離得近了,更覺得那端坐在寶座上的人影山一般高大,冥王單是坐著,就已經不比他們矮多少了,看那寬闊的肩膀,更可想見這厚重斗篷下罩著怎樣雄壯偉岸的體魄。
熊姑娘看著他這身故作神秘的打扮就胸悶氣短,她惡狠狠道:“你叫我上來幹什麼?!看你的塊頭有多大嗎?”
自從冥王完全躲在冥王殿內開始,他就一直是這樣打扮的,根本露不出丁點面板。
冥王輕輕的笑聲自斗篷下傳出悶響,“我一直都是這樣的,我知你早也看膩了。”
到近處聽冥王的聲音,不再像之前那種滿滿的空曠感,多了一些真實,只是清冷依舊。
“我現在倒是更像看看你那張招人煩的臉,好回憶一下冥王是個又老又醜的老頭子!”
熊姑娘的激將並沒有令冥王動怒,但是他的笑聲也隨之消失了,氣氛再次陷入尷尬的沉默。
蘇淺醍歪著腦袋,眼珠子轉來轉去,視線不斷在熊姑娘和冥王之間徘徊。
商略想自家這位又不知在動什麼歪腦筋,可看他賊兮兮的笑也忍不住被逗樂了。對著一位界主,一位旱魃公主,這一對還旁若無人地自顧笑起來。
蘇淺醍沒注意商略的注視,盯著冥王讓斗篷籠罩的身子,目帶審度道:“冥王莫不是身體出了什麼狀況,才不好見人?”
熊姑娘也早有這猜測,瞪著冥王的目光中除了怒氣更多是緊張。
“唉……”
那一聲嘆息低極了,毫無感情與溫度的聲音,卻偏偏讓這種隱忍沙啞的姿態,令他們品嚐了苦澀的滋味。
厚實的斗篷一動,一隻寬厚的手伸了出來。
那原本該是隻很讓人有安全感的手,寬闊的手掌,有力的虎口,堅實粗糙的手指,比普通人的臉還要大,看起來可以將世間一切力量、權勢,好與不好,良善與邪惡,都掌握在手中,既包容你,卻又不容許你翻出他的掌控去。
熊姑娘將自己的驚呼生生扼在嗓子眼,那隻她曾經熟悉的手,此時就像是被摔碎後粗略拼湊的藝術品,破碎的紋路猙獰其上,裂痕中透出幽幽烏光。
“怎、怎麼會,變成這樣?”熊姑娘竭力保持表情的平穩,波動的聲線卻已暴露了她的心情。
冥王將他的手重新藏到斗篷下,他站起身,走到高臺邊緣,俯視著自己君臨千萬年的國土,小山般的龐大身形氣勢與貴氣與生俱來,可這暗淡的光影下他默然的背影卻透出股殘陽如血、英雄末路的哀傷。
他負手而立,語調悠悠道:“冥界存在的時間已經很長很長了,比人妖兩界都要成熟,甚至,他發展出了自己的規則,就像是一樣東西具備了靈,冥界,也擁有了他自己的思想。
這個三界中最空曠,也最穩定的空間,卻並不像它看起來的那樣太平。冥界已經太老了,這麼多年承受著各界靈魂的輪迴來往,他已經從內部損傷出來。最初只有一點小裂痕,過一段時間就可以自動修復,可是隨著時間的增長,承受壓力的增大,裂痕出現的速度超出了冥界復原能力的範圍,於是損傷逐漸連成一片,成為怎麼也挽回不了的暗疾,遲早一天爆發出來,到那一天,就將是三界的大災難。”
冥王平靜地敘述著一場在即的苦難,而蘇淺醍三人仍不可抑制地為這番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