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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等孽子,怎能將他放回族中?擾亂我族純正血脈該如何?!族長萬不可如此行事!”
是啊……
怎麼會不傷心呢,就連他,也是曾經傷心過的人,蘇淺醍又怎麼會不傷心呢?
他們這樣的怪胎,也許看起來很不在乎的樣子,但是,一開始,心都還是軟的,也不是讓最親近的人捅一刀,還可以騙自己說沒關係的那種人。
誰的心不是血流多了,疤結滿了,才變硬的……
商略來到蘇淺醍身前,他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自己曾經也沒有人在身旁安慰,都是自己熬過來的。所以他不懂,這個時候可以對蘇淺醍說些什麼,只是他還來不及想通,蘇淺醍抬起眸子,對上他糾結的眼神,清淺地笑了一聲。
“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商略也笑,笑自己的多慮,他們本是一樣的人,自己可以撐過去的,自然也該相信蘇淺醍,他也一定不會被這種事情擊垮。他們一般是怪胎,一般的堅強,都不會為旁人,為難了自己。
如果這輩子可以找到一個人懂自己,大概就是面前這個人了……
☆、煮鬼影子(6)
濃密的樹林裡籠罩著不分晝夜的黑,月上西梢,這片山林越發靜謐了起來。
周身的靜,更襯得一人的呼吸聲粗重壓抑。
看不清那人的模樣,無法判斷男女老少,他孤身一人在這荒無人煙的深山中,面臨著無法言說的恐懼。
腕上兩串平時不會發聲的鈴鐺此時叮叮噹噹地響作不停,擾亂了他的心跳,也慌亂了他的視線。
那人本可借神通之術在夜間視物,可是此時這法術只會帶給他更多的恐懼。
那些倏忽閃過的無法捕捉蹤跡的黑影,像死神在揮舞自己的鐮刀,隨時準備割取他的性命。
“嘿嘿嘿嘿……”
尖銳的笑聲突然響起,那人嚇得大叫一聲,因為他分明感覺到,這笑聲就回響在他耳畔,同時還伴隨著一陣黏溼貼著自己的耳根滑過。
他顫抖著回頭,黑影已然重新退入黑暗,本就是夜的惡靈,在此時此地,穩穩佔據了不敗之地。
甕中之鱉還在做著苦苦地掙扎,他已經逃了很久了,腦中嗡嗡地亂想,在絕境中他意識不到這是一場寫好了劇本的表演,還抱著一丁點的希冀,將他所有的生機寄託在從未失靈過的家族金鈴上。
只是此刻,那鈴鐺已不復往日的頻率穩定,亂響聲合著不知從哪兒傳來的詭異的笑聲,不似救命音,更像催命曲。
無法控制自己的呼吸,就像他無法控制自己內心的絕望一樣,那人扭曲了臉,汗水與淚水混得他狼狽不堪。
突然他慘叫起來,翻到在地,抱著右腳打起滾來。
血腥氣蔓延開來,那些被肆意踐踏的柔軟的草葉突然變成了最利的暗器,無視厚實的軍靴,貫穿了他的腳掌,更有不知什麼東西割斷了他的腳脖子,黑紅的血噗噗地冒出來。
地上的野草如根根利針,筆直地朝上,在那人倒下的時候毫不留情地穿透了他的面板,隨著那人失控的翻滾而斷留在了他的肌肉組織中。
站也不行,躺也不是,渾身都被劇痛包裹了,他的叫聲悽慘無比。
“嘿嘿嘿”的笑聲又在他身邊迴盪了,忽左忽右,只是他已經分不出心神去看,鑽心的疼痛令他腦子發懵、眼前發黑,不論什麼,在他的眼中都閃著黑斑。
那種黏膩的觸感又貼了上來,在他的腳踝處,在他的腰側,還有他的脖頸,不論他如何掙扎打滾,都無法擺脫那些舌頭一樣噁心的東西,帶著冰冷的溫度,在他的面板上作亂。
“啊啊啊啊!!!!”
痛苦雖然已使得他的身軀陷入麻木,但是那人還是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