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妙雲小姐應該對雲兄你極具好感才對。”

項飛雲苦笑道:“好感什麼的我倒不敢奢望,只盼她不是處心積慮來對付在下就好。”

丹雪最後道:“凡事到頭終須有個明白,咱們現下於此一味猜測也無太多意義,我看這就分頭行動吧,總之一句話,行動之時務要謹慎小心。雲兄還是儘快回到佳人身邊為是,若讓佳人久候,那可就失禮之極。我和方兄也須立即動身,再行耽擱,莫要說烈焰北,只怕連只耗子也逮不著!”

說完忽見沈括一雙大眼死死瞪著自己,臉上神sè古怪之極,不由大發嬌嗔道:“趙大爺這般緊盯著人看,難道在下臉上真的長出了一朵花不成?”

沈括忽行湊身近前,附耳低聲嘻嘻笑道:“雪兒可知你方才的一番說話,那神情當真是男子氣魄十足,誠所謂巾幗不讓鬚眉也,委實令為夫心折不已。”

丹雪咯咯一笑,身子倏然倒退飄開,口中嬌笑道:“大官人少來,傅晴是男兒身,可不好這一口!”說罷徑自飄身下樓去了。

沈括望著丹雪離去之所,乃慨然搖首長嘆:“此等尤物,叫人為之奈何!”

一句話未說完,陡然間香風襲體,嘴巴又被一張檀口封住,一吻即分,只聽麗清綸極具魅惑的語聲吃吃笑道:“在下雖也是男兒身,但卻平生最喜愛吃胭脂,大官人不妨先嚐嘗這其間味道如何?待我先去將傅兄追回來咱們再行取樂!”說罷纖腰一扭,也自去了。

易思峰望著沈括,滿眼俱是欣羨之意,道:“大官人當真好福氣,何時有暇,將這手絕活也交給小弟好麼?”

沈括哈哈一笑,道:“穆兄怎地竟忘了此時何地?要學這樣本事,此處那是再也合適不過。穆兄請隨我來,小弟為穆兄現場示範如何?”說罷走過來攀上易思峰肩頭,向著左側一間綺閣走去。

﹡﹡﹡

這時項飛雲已然轉身來到李妙雲身旁,李妙雲美目一笑,道:“雲公子這些個朋友似乎嗜好極為特殊,未知公子是否也善此道?”

項飛雲聞言立時尷尬非常,道:“啟上小姐,在下先前已然說過,這些個朋友不過是雲某半途偶識,暫作結伴之意,殊非深交。雲某雖然不才,與這等事卻還不屑為之。”

李妙雲道:“其實這感情之事,本就最為複雜,其間關係之錯綜繁妙,原是難以說得明白。譬如似這等龍陽斷袖之好,真個評判起來,也很難定論孰是孰非。”

項飛雲道:“小姐雅見卓識,在下欽佩非常。”

李妙雲道:“妙雲區區一jì坊歌jì,又有何雅見卓識可言,倒是雲公子清心自潔,人品卓爾不群,令妙雲一見傾心。”

說到此美眸輕轉,深望著項飛雲道:“公子可知,妙雲身在歌舞地,雖說是賣藝不賣身,但究竟是韶華難留、光yīn不待,妙雲身為一女兒家,自也希望能有個好的歸宿。”

項飛雲聽她言外之意,已知她接下來要說什麼,瞬間不由渾身發熱,果然就聽李妙雲接著說道:“是以妙雲這幾rì來,藉著山河擂臺在即,天下英雄雲集聖城之際,每晚於坊中公開獻歌獻舞,雖說是為了坊中生意考慮,卻實也有挑夫選婿之意。妙雲的心意不知雲公子是否能夠明白?”

這李妙雲說到最後一句話時,竟陡然間霞飛玉頰,一雙如水眼眸滿蘊情意地望著項飛雲,眼睛裡流露出的熱烈期盼之情,直似呼之yù出。項飛雲被她這樣深情款款地凝望著,雖知她身份大有可疑,此番說話,多半未必便是出自真心,但如此近距離的覿面相向,這拒絕的話語卻是究竟難以說出口來。

李妙雲又待一會兒,見他不答,便笑道:“妙雲語出倉促,驚了公子,實是唐突。雲公子無須忙著回答,不妨細細斟酌思量,但要答應妙雲,待今晚離去之時,務要給人家一個答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