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比普通藥膏要好一些的燙傷膏,這種藥膏是黑乎乎的,但似乎塗在傷口上之後又被人擦去了,替換的是一種帶著淡淡的蘭花香氣的藥膏,雪白色的,半透明,阿曛一聞就知道這藥膏便是當年鳳漓給她塗在腿上的舒痕膏。

也許這種舒痕膏在宮廷中很普遍。阿曛想。

但手腕處的燙傷,其大小正好比她一直帶在手腕處的瑤光珠大了一小圈,其形狀跟瑤光珠一模一樣,她在昨夜撫琴時,卻是感到了瑤光珠的異動,而手腕處更是燙得厲害,自己莫不是被瑤光珠所傷?

昨夜那一群鳥被她的琴音給引來的,也是真的,瑤光珠又莫名其妙的將她燙傷,阿曛頓時有些害怕,自己都是兩次重生的靈魂,莫不是這世上的事竟有更多想象不的存在?

雖說心中存在著諸種疑惑,對正處於少女時期的阿曛來說,小日子該如何舒坦,她就如何舒坦。

次日便拿著簡老爹給的文書去了女學,入了天子班,阿曛本來就是來混一紙畢業文書的,所以於課業上毫無壓力可言,基本上都是得過且過混日子。

唯獨兩門課,阿曛才刻意花了不少心思。一是御,另一門便是射。

阿曛這輩子於騎馬和射箭這兩門極為實用的課業上,刻意下了不少功夫,在她內心深處,保命的本事比任何技藝都重要,而這兩門課業,才真的於她有用的。

京都女學的騎術課已並非單純的騎馬玩花樣了,女子早已開始組隊打馬球,由於阿曛騎術突出,很快便成為天子班女子馬球隊的核心人物。

阿曛幾乎每天下午都會與馬球隊的女學生們練一場馬球,將潞州的一些打法也貫穿在其中,比京都的女子打馬球又多了許多花樣和招式,常常為自己這一隊贏得不少分數,是以很快,阿曛在女學中於馬球一技上就出了名,連帶著天子班馬球隊也在女學裡出了名。

鳳字班的那些公主郡主縣主們不幹了。

鳳煌京都女學算得上是女學裡的最高學府,簡家的秀山學院雖在學術上一直遙遙領先,但充其量還是個私塾,而女學是官辦的。皇族中的公主郡主和縣主們,也在女學裡學習,只不過她們單獨編成鳳字班。

女學裡馬球一項是鳳字班的拿手戲,如今天子班來了一個簡曛,將天子班的馬球水平一下子拉高了,以十公主為隊長的鳳字班馬球隊實在是有些不忿,於是向天子班馬球隊下了戰書,兩隊的決賽就定在五月初五端午節這一日,決賽的地點定在了玉漱河畔桃花塢的馬球場。

日子很快就過到了五月初五。

這一日桃花塢本來就熱鬧,玉漱河裡有龍舟競渡,玉漱河兩邊沿著河堤搭滿了涼棚,河西岸是平頭老百姓家的棚子,河東岸則是達官顯貴家的棚子,在東岸位置最顯眼位置搭了一座三層的看臺,正是皇家的。

龍舟競渡之後,觀眾都聚集到了馬場邊,不僅太學生、女學生都悉數到場,因著是公主郡主們參與的比賽,連宮裡的魏皇貴妃、趙貴妃、胡淑妃等都來了。

兩隊女子馬球隊一上場,就看花了周遭觀眾的眼睛。

鳳字班公主郡主們那一對,著的是粉紫色騎馬裝,英氣中透著女人的嫵媚。領頭的是十公主和十一公主,清一色全是鳳家的人。

而天子班這一隊,穿的是銀紅色的騎馬裝,腰帶特別的寬,顯得腰肢格外的纖細,阿曛在潞州打馬球騎馬的時候就穿這種騎馬裝,可以護腰。

紅得像火一般,在陽光下閃著銀色的光,每個人頭上帶著累絲梨花簇攢東珠的金冠,越發的將阿曛她們這一隊姑娘襯得肌膚賽雪,玉貌朱顏。

哪怕一隊人穿衣打扮一模一樣,眾人一眼便能在這一隊姑娘們中看到阿曛。阿曛纖細的腰肢、修長的腿,前凸後翹幾近完美的身材就顯得格外的耀眼,格外的窈窕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