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芋似地向外一送。

三、二、一、零!“砰——”,伴隨著震天巨響的是一團炫亮的火光和刺鼻的火藥味,灰燼無所適從地飄浮,猶帶星火。

為了握餘燼散落釀成火災,他順手拎起桌上養著黃金葛的一缸水,往那球逐漸消逝的火團潑去,這才完全擺平這個難纏的炸彈。

“你好像很內行的樣子嘛,你在‘銀河’裡的身分是什麼?” 東方玩月不知何時靠在門邊,半認真的問。

她怎麼會知道我打哪來的?冷言兩潭深海似的眼睛瞅住她,等待解釋。

“家父是‘銀河’的幕後支持者之一,他把洪楠交給貴組織處置了,而‘銀河’回覆,會派人前往日本瞭解狀況。那個人,應該是你吧?” 她有條不紊地說著。

“雖然警視廳的電腦所記載你的資料是‘國際刑事組,冷言。’但我想,這該是掛羊頭賣狗肉吧?” 她又添了個註解。

“你如何肯定羊頭出在羊身上?” 她的聰穎絕不容他低估的,正因為如此。與她來個小小的口舌之爭也是種樂趣。

“不然閣下以為?” 東方玩月倒想聽他怎麼說。

“人頭都可以長在馬身上了,不是嗎?” 冷言意指希臘神話中的“人馬座”,這句話對向來言語力求精簡的他而言,算得上是垃圾級的東西,拿它來充場面,只不過想轉移她的注意力罷了。

冥王得罪的人數以千計,均欲除他而後快,只一直苦於沒見過本人。私底下,他不願大多人知道他的身分,尤其是她。他唯恐真有那麼一天,不論她出任何岔子都不是他能承受的。

也許,他對她的情感真的不單單“一點點愛上”那樣簡單了。

她噗嗤地笑了出來,“牽強。”

她又何嘗不知道他的心思呢?他若不想坦白,她並不會非深入探究不可啊。

該說的時候,她相信他會說。

“我發現好玩的東西了。”東方玩月不想在他的真實身分上繼續打轉而令他為難。“我在廚房裡找到柚木若的護照和德藉身分證。”

“廚房?” 冷言接過來翻了翻。

“你一定想不到,有人會把保險箱設在碗盤櫃裡。”

“你是怎麼想到的?”

“因為我家的保險箱就是在烘碗機底下。”

真天才,東方家族這輩子別妄想生出從裡到外一切正常的孩子了。

“德國……” 他試著集結所有的線索,試著在凌亂裡找出秩序。

賽倫?布諾不也是德國人嗎?希特勒也是德國人,現在,柚木若取得德籍,算是德國人了。難道,所有的問題都出在德國?

“你想到什麼?” 她看著他凝重的表情。

“事情恐怕有點複雜。” 冷言儘可能地擇要而述,

“我要看一下晶片的內容才知道,也許可以找到你被追殺的原因。”

“大概沒機會了吧,我想。” 霍想,冒出第三者的聲音。

“誰?” 冷言一把拉過東方玩月到他身後。

三個身著夜行裝的人——依那魁梧的身形判斷,應是男人,堵住柚木若的房門口,三把槍一致朝向兩人。

實在太大意了!他與她都這麼想著。

“主人果然神機妙算,相準你們今晚會再來。” 中間的人操著帶有濃厚德語腔調的日文夾雜著英語說道:“現在,把晶片交出來。‘”

他那彆扭的怪腔怪調倒啟發了冷言,使他想起了一個重要的人物。“辛德?”

“什麼?” 那人雙眼忽地瞪大,失聲叫道。

看來錯不了,冷言思忖道。

“他是誰?” 東方玩月從冷言背後探出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