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這句話,葛全稍微沉默了一下,望著牆上的畫沉吟了一番,然後愛惜的撣了撣畫上的輕微的落塵,而這些細節全部被我看在了眼裡。

“畫上之人對我有恩,不過他向來低調,我想知道他廬山真面目的人也不多,看來是我想多了,小友又怎麼會認得他呢?”說這話的時候,葛全似乎是在沉思著什麼,過了一會兒,忽然又得意的說到:“哈哈。。。我這朋友不愛照相,生平幾乎就沒有一張照片,小友好眼力,倒是一眼就能看出是大家之作,這可花了我不少錢呢。”

我又無語了,隨後心中也在沉吟,師父生平不愛照相,卻在最後找尋師祖的途中,留下了那麼多影像資料,我能猜測並非他自願,除了是給我留下一些資訊暗示,我猜想他也一定承受了一些壓力,做自己不願的事情,這樣想來,事情反而更加的複雜。

我沒由來的一陣煩躁,此刻莫說是找到師父了,就我自己的事情都還是一片迷霧,搞不定的狀態。

我還想再問什麼,但葛全卻好像不想提畫作之事了,趕緊的叫著我到來了書房外的小天台。

很快我們就坐定在這個小天台,葛全親自動手泡了一壺上好的茶來,這茶喝在口裡的滋味是如此的熟悉,不用想,我就知道是我和師父在竹林小築常喝的那一種。

這些年,走南闖北,我除了李師叔的母樹大紅袍和那個神秘的王風給我喝的茶,再也沒有喝過比師父拿出來的茶更為好的茶了,沒想到在葛全這裡,我竟然能在重溫這種茶的滋味。

說起來,這茶師父走後,也留下了一些,只是我不敢再喝,當成是一個紀念品儲存了下來。

“小友,這茶你是喝出了什麼滋味嗎?”顯然,我沉思的表情又引起了葛全的注意,他詫異的問我。

我放下茶杯,說到:“這茶太好,一時間讓我捨不得開口,只想讓茶香多在口中逗留一會兒。”

“看來小友是個懂茶之人,要知道,這茶我可是不會輕易拿出來待客的,因為是我一個故友送的,如今這個故友。。。哎,不提也罷,總之這茶是喝一點兒,少一點兒了。”葛全的神色有些黯淡,我悄悄的觀察著,發現他是真的在傷感,弄得我也有些傷感。

因為,我不難推斷出來,這茶應該是師父送的,我從小就喝這茶,除了師父,我想不出來有什麼人會送給葛全。

“對不起,葛師傅,無意中提起了你的傷心事,難道是你的故友已經仙去?”我故意這樣問到,畢竟我應承過葛全不在這裡買訊息,只有旁敲側擊的試探,看到最後,我是不是可以放開的說出一些事情,得到我想要的訊息。

“沒,他怎麼可能仙去?你千萬不要這麼說,只不過。。。”葛全沉吟了一下,忽然打個哈哈說到:“你也知道,修者常常就會避世而修,只不過他行蹤不定罷了。”

“原來如此!”我更加肯定了,葛全口中的故友又是我的師父,看葛全的樣子,這關係怎麼也不可能僅僅定義為良好,真不知道劉師傅怎麼想的。

而葛全好像不愛談這個話題,忽然就轉了話題,說起他這個繁花似錦的小天台來,他不說不知道,一說我才知道,他這滿天台的菊花,竟然全部都是名種,平常人一生恐怕也見不到一次。

“我這天台,一年四季花色各不同,能有資格在這上面開花的,不是珍惜的名種可是上不來的。”葛全的臉色頗為得意,我也只好跟著連連點頭。

雖然這關於花的知識聽來也有趣,不過葛全一說就是將近一個小時,眼看就要接近中午了,茶也涼了,還沒進入正題,我難免有些著急。

所以,我不動聲色的從揹包裡拿出一小部分藥材,遞給了葛全,笑著說到:“和葛師傅暢談,真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也長了不少見識啊!只不過,我到底是個修者,對圈中的奇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