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油燈的燈光非常的昏暗,但也足以讓我媽看清楚屋子的佈置,只見這間屋子沒有任何的窗戶,牆壁四周竟然都掛著厚厚的黑布,也不知道是為了啥。

而屋子裡陳設也十分的簡單,原先的傢俱估計早就已經被搬出去了,只剩下一床一桌,兩條凳子而已,

桌子上擺著些吃食,也不知道是給誰吃的,再仔細一看地上還有個火盆,裡面有些灰燼,我媽一看就知道,這陣勢不就是燒了紙錢後才能留下的嗎?

另外那些吃食的旁邊還有一個蘿蔔,已經焉焉的了,上面有幾支香的殘痕。

最後唯一能讓人感覺溫暖些的,就是那張床了,竟然收拾的十分齊整,白底藍花的背面簡單幹淨。

此時,周寡婦坐在桌子旁的一張凳子上,對著我媽招著手,示意我媽過去。

我媽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抱著我走了過去,在周寡婦對面的一張凳子,也是這屋裡剩下的唯一一張凳子上坐下了。

“額。。。秀雲。。額。。今天你看到。。額。。什麼。。。額。。都不能說。。。唯一能說的。。額。。就是我等下。。。額。。。給你說的話。。。,記得嗎?”周寡婦十分認真的對我媽說到,雖然那打嗝的聲音讓周寡婦的話聽起來難受又有些滑稽,但這絲毫不影響周寡婦話裡的嚴厲之意。

我媽連忙怯怯的點頭應了,原本村裡人就重承諾,如果不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媽是決計不會說出屋子裡發生的一切的。

而且,把這些說給一個人聽,也是周寡婦要求的,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我媽答應之後,周寡婦就閉起了眼睛,我媽也不知道周寡婦在做什麼,只得靜靜的等待。

過了一小會兒,我媽就看見周寡婦的神情變了,她是在笑,那種笑是一種十分溫婉的,屬於女性特有的笑容,只不過在這詭異的環境下,昏暗的燈光下,這笑容看得我媽毛骨悚然。

笑啥呢?我媽覺得在這裡,就算送給她十隻下蛋的老母雞,她都笑不出來。

接著,周寡婦又皺起了眉頭,眉梢眼角都是一副驚奇的神色。然後,她用一種怪異的強調,嘰裡咕嚕開始念著啥,那語速實在是太快了,我媽根本沒聽清楚這周寡婦是在說啥。

在這過程中,最詭異的地方就在周寡婦始終是閉著眼睛的,而且從她開始笑之後,頭始終扭著,朝著另外一個方向。

我媽就是個沒啥大見識的村婦,這副場景已經嚇得她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也不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勇氣才能坐在這裡,看著這詭異的一切。

終於,周寡婦不再嘰裡咕嚕的唸叨了,那表情也輕鬆了下來,接著,周寡婦全身一震,頭也轉了過來,她望著我媽睜開了眼睛。

在她睜開眼睛的這一瞬,我媽就有些楞了,同村的周寡婦我媽還是熟悉的,之所以愣住,是因為我媽覺得周寡婦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起,眼前這個人吧,不像是周寡婦本人。

說是陌生吧,我媽又覺得不陌生,為啥不陌生?我媽說不上來原因。

“你是要看看你的兒子是咋回事吧?”周寡婦開口說話了,奇怪的是不打嗝了,語速很慢,但吐字清晰,只不過那聲音怪異的緊,明明是周寡婦的嗓音,卻像是另外一個人在說話。

那感覺我媽形容不出來,非要說的話,就像是你抓著別人的手在打一隻蚊子一樣。

而且,周寡婦不是一直知道,她是要看兒子的情況的嗎?

可我媽哪兒敢計較這些?會‘術法’的人在她眼裡都是很神奇的人,可不能不敬,再說兒子的事情要緊,聽聞周寡婦這樣問,我媽趕緊的點了點頭。

“把兒子抱過來吧,我先看看。”周寡婦操著那怪異的語調平靜的說到。

我媽心裡一喜,趕緊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