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撞見,還真把原本就驚魂未定的她嚇了一大跳。

結果仔細一看,在廚房的大灶前坐著的不就是周家的二媳婦兒嗎?

“你咋在這兒呢?這天冷還不趕緊去睡了?”看清楚人之後,我媽鬆了口氣,也給週二媳婦打了聲招呼。

“我這在燒灶,準備燒點子水,做點薑湯。”週二媳婦一邊往灶裡添著柴禾,一邊很平常的說到。

“做薑湯?這可巧了,我也是幫你嫂子做薑湯的。”我媽很是詫異,一邊驚歎著,一邊幫著週二媳婦往灶裡添著柴禾。

“就是做給我嫂子的,她以前做完事兒,常常要喝碗薑湯的,我估摸著這次她也要,我這不就趕著來做一碗嗎?”

“呵呵,你們妯娌感情可真好。”我媽真誠的說到,要真這樣,週二媳婦對周寡婦真沒說的。

“我嫂子不容易,我覺著她苦。”週二媳婦起身從大水缸子裡舀了一瓢水,‘嘩啦’一聲倒進了燒的滾熱的鍋子裡。

我媽也不知道這話該咋接,乾脆站起來,拿起菜刀,幫著她剁起放在案板上的老薑來。

兩人就在廚房裡沉默的忙活著,不一會兒,一碗滾燙的薑湯就做好了。

然後我媽端著盛在粗瓷碗裡的薑湯,小心翼翼的出了廚房,週二媳婦緊跟在我媽身後,我媽的前腳剛跨出廚房,週二媳婦就在我媽身後幽幽嘆息了一聲。

“秀雲大姐啊,我嫂子苦哇。”

又是這一句,我媽真不知道說啥好,可接下來週二媳婦的一句話,讓我媽著實嚇了一大跳,端手上的薑湯也差點灑了。

“我有時真覺得我家大哥沒走,也不知道這樣纏著我嫂子好是不好?我嫂子的身體可是越來越差了。”

說完這句話,週二媳婦就轉身回屋了,估計有些情況她見多了,自己覺得說出來解口悶氣兒,也沒啥。

可我媽呢?好容易穩住了手裡的薑湯,愣是讓自己站了半天,才緩過神來,聯想著周寡婦在西廂房的表現,再想著週二媳婦那句話,心裡已經信了七,八分。

女人總是感性一些,相比於男人,這樣的事兒說起來恐怖,可也觸動了她們心裡比較柔軟的一塊兒,如果不是兩口子感情深厚,咋可能陰陽兩隔還要廝守在一起呢?

想到這裡,我媽對周寡婦也多了幾分同情,連眼神也柔軟了起來,再端著薑湯進了那間陰沉沉的西廂房時,心裡也就不那麼怕了。

端著薑湯,我媽一口口喂周寡婦吃了,許是心境產生了變化,我媽那動作都柔了幾分,喂完薑湯,我媽又情不自禁的抓起周寡婦的手,想幫她暖暖,可一抓之下,卻發現冷的滲人。

周寡婦掙脫了我媽的手,搖搖頭,那眼神分明就是在告訴我媽無所謂,她甘願的樣子。

我媽看出了些什麼了,周寡婦是知道的,這次事情來得急,周寡婦做事的時候是顧忌不上啥了,要知道在以前她做‘生意’的時候,可總是一個人先進屋子的啊。

如果這樣我媽都沒看出些啥,周寡婦自己都不可能相信。

兩個女人,在這個時候,同時有了一些心照不宣的交流。

指了指凳子,周寡婦示意我媽坐過去,她一個人扭著頭,又在床上嘰裡咕嚕的說了起來,估計是真在商量什麼重要的事兒,周寡婦的表情豐富,語速也急,甚至還有些肢體動作。

我媽耐心的等待著,因為剛才週二媳婦的話,這場景在我媽眼裡看來,多像是兩口子在商量啥事兒啊,可憐的是,他們的距離何止隔了十萬八千里。

看著這兩口子,我媽就想起她和我爸也是感情深厚,也不知道如果其中一人先走了,會不會也做這種選擇?想著想著,我媽竟落下淚來。

這事也是我媽才能這樣,換成我爸這種粗神經,怕是隻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