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想法,對李廚娘說道:“李廚娘,我想明白了,不管怎麼樣,這日子總還得過啊!”

嚴媽在一旁聽了,高興地一拍手,道:“這就對了!君言姑娘,你早該這麼想了!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你想明白了,嚴媽也就放心了。”

袁嬌嬌也很快就知道我已經開始下床吃飯了,便樂呵呵地跑到了我的屋子裡,臉上樂開了花,道:“君言啊,這就對了嘛!這天下的男人都是不可信的,只有錢才是最重要的,女人嘛,每天有吃有喝有錢賺就足夠了,其他的事情就別多想了,這男人該是你的,遲早是你的,不該是你的,你就是想瘋了,也還是得不著啊!”

我臉上漠然地笑著,點頭默許著她的話,其實我的心裡是早就已經有主意了。

這樣的日子過了幾天之後,袁嬌嬌感覺我似乎真的已經正常了,就對我的警惕鬆了下來,嚴媽也沒有整天跟著我了,袁嬌嬌還是像往常一樣,安排她做事去了。

我佯裝著和往日一樣正常地看書,吃飯,與姐妹們聊天,暗中觀察著一天中的什麼時候才是最少有人注意的時候。我是不願意在這個不乾淨的地方結束自己年輕的生命的,我要去一個清淨的地方,去納蘭曾經帶我去過的秦淮河邊。我發覺一天中最清淨的時候是清晨,那個時候,看門的王大有的時候要出去打掃門口落葉,這正好給了我出去的機會。

我暗暗地下定了決心,決定就在明日的清晨,偷偷溜出去。

夜晚,我幾乎整夜地站在窗前,回想著和納蘭在一起的快樂時光,看著那燈火闌珊中的秦淮河,我竟然沒有了眼淚,我知道人在極度悲傷過後是沒有眼淚的。

我就這麼站到了三更時分,絲毫也沒有睡意。我在等待著黎明。

我輕輕悄悄地走到梳妝檯旁,靜靜地梳理著我烏黑如雲的秀髮,細細地描畫著我的眉毛,看著我蒼白的臉,一向不太愛塗脂抹粉的我,竟然拿起了胭脂和細粉在臉上仔細地塗抹起來。

我極有耐心地裝扮著自己,覺得滿意後,才站起身走到了我的櫃子前,開啟櫃門,我要為自己挑選一套上路的衣裳。

該選哪一件呢?我想起第一次見到納蘭的時候,他說我清純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學生,記得那次我穿的就是那套藍衣黑裙的學生裝,對,納蘭最喜歡我穿那套衣服,我取出那套衣服,細細地撫平衣服上的幾道皺痕,然後穿在了身上,對著鏡子細細地端詳著自己,鏡子中出現了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的身影,是那麼的美麗,連我自己也為自己的美貌而感到驚訝。

我很滿意自己的裝扮,就算是去死,也要留給人們一個清純美麗的形象。

天終於亮了,我穿上了女學生最愛穿的黑布方口布鞋,然後戴上了那條雪白的長長的絲綢圍巾,悄無聲息地出了門,站在樓道上觀察著門口王大的舉動,我知道,王大每天天亮的時候,就會拿著掃帚去掃地。

就在王大出門的功夫,我也悄悄地下了樓,趁著王大去轉角處清掃的剎那我飛快地頭也不回地往秦淮河邊跑去。

來到秦淮河邊,我才放緩了腳步,定定地看著那奔流不息的秦淮河水,想起了家,想起了家裡的弟弟和我可憐的母親。

“媽媽,恕女兒不孝,不能在您身邊盡孝了!弟弟,你可要爭氣,爭氣啊!可千萬別像姐姐這樣沒出息啊!姐姐走了,你可要好好地照顧媽媽啊!”我對著秦淮河自言自語地說道,但願這滾滾的秦淮河水能將我的這些話帶給我的母親和我親愛的弟弟。

我四下看了看,找到了一顆歪脖子的柳樹,秋日的柳樹,葉子已經落下了大半,只剩下幾篇殘餘的樹葉掛在枝頭,在清晨的寒風中孤零零地搖擺著。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我默唸著李清照的詞句,然後解下了脖子上白絲巾,搬起幾塊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