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還早,我們也有事要說,讓他在這裡玩會兒吧。”劉梅寶笑道。

別人家大人說話都打發了孩子,這夫妻兩個真是和別人不一樣,奶媽心內說道,說了聲是依言退下去了。

“快坐下吧。”盧巖看著劉梅寶說道,“也累了一天了。”

“不累,不是坐著就是躺著,哪有你在外忙公務應酬累。”劉梅寶笑道,依言坐了下來。

夫妻二人隔著炕桌說話,盧舫跪在裡面,抓著炕桌上盤子裡的核桃排兵佈陣玩打仗。

“還是去年我出門的那段,你在河東可能沒聽說,鹽巡那邊遇到一股路過的馬賊…。。”

盧巖跟她說道。

盧巖解京圍帶走了一批鹽丁,說來也巧,餘下的一些中又臨時被抽走去了府城。

對於如今的解縣乃至河東治下,別說土匪了,兩個毛賊都難見到,各處的馬賊土匪聽到河東避之不及,哪裡趕來上門送死,因此那一日鹽巡裡留下的人不多,這時不知道哪一處流竄的馬賊因走錯了路來到這裡。看到了這一片的村落,驚訝這裡的富饒,如同狼入羊群開始打殺搶劫。

鹽巡得到訊息立刻前來剿殺。

這是一眾只有七八十人的馬賊,為首的一個猙獰大漢舉著一把厚砍刀,看著眼前列隊而來的官兵眼睛發亮。

這些官兵雖然有一百多人,但對於一路劫掠好多地方的他們來說,朝廷的官兵不過是豆腐渣,只要你強他就弱。你橫他就孬,不足為懼。

讓他興奮的是,這些官兵身上的披掛很是精良。

“殺了這些官兵,搶了披掛,再加上這附近村落搶掠所得,咱們可是發了大財了!投唐王去也有面子!”漢子高聲怪叫道。

這話引起眾人的齊聲怪叫。

“殺官兵啊!”

他們鬧哄哄的縱馬衝來。

“變陣!”

鹽巡的首領厲聲喊道,看著隊伍有些慌亂的變動,他的頭上不由冒出一層汗。

事出緊急,鹽巡內戰丁不多,這其中好些是新丁。還從沒過上陣廝殺,經驗不足便膽氣不足。臨陣慌亂很是危險。

伴著他的號令,鹽丁們齊聲呼喝,因為對戰縱馬而來的匪賊,刀盾兵在前,長槍兵在後,迎上了疾馳而來的馬賊。

“呦,還有女子呢!”眼尖的一個馬賊忽的叫道。手中的砍刀指向眼前的佇列。

佇列中,一個女子站在刀盾兵伸手,手握長槍。

“我操!這他孃的什麼兵這麼寒磣。竟然拉女人來湊數…”

“喂,小娘子,快放下兵器抱頭投降,大爺們帶你過好日子…”

馬賊中響起此起彼伏的怪叫怪笑。

鹽丁的指揮額頭上冒出一層汗,鹽丁的隊伍中新人也隱隱有些注意力渙散。

他緊急集合時,雷打不動總是來鹽巡的謝四娘不知怎麼發了瘋非要跟上,這個女人說不得罵不得,他有什麼辦法,反正她一心求死,怪不得別人。

謝四娘肅立面無表情,握緊手中的長槍,死死盯著越來越近的馬賊。

馬賊越來越近,終於相遇。

“殺!”

廝殺聲頓起,正到了這一刻,鹽丁們便再無別的念頭,只有舉盾防護,抬刀劈砍。

他們的訓練就是這麼簡單,只有這一招,日復一日無數遍的重複練習下已經成了本能,不管害怕還是不害怕,不管上頭前方有沒有刀槍殺來,他們只是機械的劈砍劈砍。

雙方一相遇,馬賊就察覺了,這次的官兵著實的厲害,他們始終保持整齊的佇列,每一個每一個人動作齊刷刷的,就如同一個人一般,也正是如此才顯得堅不可摧。

竟然碰上硬茬了!馬賊們有慌亂,但所幸他們經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