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離五人見面之地不遠的地方,原野和土葉飛魚兩人正貼著地面不疾不徐地奔跑著,兩人相隔十丈左右,但是奔跑的頻率和呼吸的頻率都,外加雙手擺動的弧度幾乎都是一樣的。

甚至乎,兩人口中唸唸有詞的話語都是一樣。

除非同樣是到了她們這種級別的地侍大師,否則都無法聽懂她們在唸什麼。

這種奔跑,已經持續了一天一夜了。

這是原野琢磨出來的辦法,是想讓土葉飛魚提前適應地父龍眼移動中的狀態。

無論是“陽煞之地”地父龍眼還是“陰煞之地”地母龍眼,都不是實質的地方,不能用洞、井、水潭之類的概念來描述,只是一種肉眼難見的氣運彙集之地。

大概可以把它當成是一個看不到摸不著的漩渦,移動的地父龍眼就如同一個移動的漩渦。

可雖然同樣為氣運彙集之地,但是地父龍眼跟地母龍眼,還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比如說地母龍眼可以隨便進入,但是地父龍眼卻不一樣,需要特定的進入方法,也就是地侍之術中的一種叫“接地氣”的小竅門。

而如果進入地父龍眼中後,又需要利用地侍之術中另外一種叫“順地勢”的法門,跟著他一起運動,否則一旦沒有跟上,就會被這“漩渦”甩出地父龍眼。

一天一夜,注意力高度集中地感應著地父龍眼地奔跑,讓土葉飛魚已經徹底摸索出它的頻率。

在最後一縷斜眼隱沒時,對面的原野猛然一點頭,土葉飛魚驟然就消失在原地不見。

知道土葉飛魚已經進入了地父龍眼,原野臉色浮起一股濃烈的悲傷,然後身體隨著慣性緩緩地停了下來。

感受著地父龍眼消失的方向,原野長嘆了一口氣:“飛魚,希望上天能垂憐你這種赤誠血xing之人吧!”

【第二四三章 變天】

“嗚嗚……”

午夜時分,荼神號角吹響了第一遍彷彿真能溝通天地神人的聲音。

而在這滄桑的號角音中,整個天地出現了一種奇異的變化,那就是原本應該是午夜時分,東方卻驟然出現了一抹魚肚白。

朝陽,提前了三個光響左右的時間到來。

也就在奡收起號角後,他朝一旁同樣戴著銀冠,身著銀袍,握著銀色權杖的烎點了點頭。

烎肅穆地走上了祭神之塔那擁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道臺階的環塔階梯,而奡也緊隨其上。

如若將兩人分開,很少有人能夠分別得出二人身上的裝扮有什麼區別。

但是站在一起,卻還是有蠻明顯的區別。

比如說,奡的頭冠是包頂了,而烎的頭冠卻是開口的;奡的斗篷是銀羽為邊,而烎的斗篷卻是白羽為邊……

這些細節,都是擁有它們傳承的重要意義所在,也就是這些意義,讓烎看起來會離神近一點。

無論是荼神神殿中人,還是神殿外的閒雜人等,所有人都眯著眼睛,藉著朝陽之光,眯著眼睛朝這邊看過來。

其實絕大部分人都還看不到烎和奡,因為這個時候是禁飛的,任何一個擅自飛行的修士,不論身份,都會被祭祀團格殺勿論。

不過,所有的人都伸長著脖子,朝祭神之塔看去。

這可是千年一遇的奇妙時刻,能多看到一點奇特的事物,都將是一輩子值得說道的事情。

而當烎和奡兩人,一步一個臺階地朝高聳入雲的祭神之塔頂部走去時,越來越多目力不錯的人,也就能看到他們二人的身影。

兩人走得其實並不慢,可是當二人到達祭神之塔頂端時,那太陽卻是快到了中天的位置,這讓兩人看起來走得太慢太慢。

一萬個臺階,撐死了有一個光響時間已經很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