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備專門呈上來供他查驗的賬本壓根連看都不看一眼。

而是毫不在意地往他弟弟齊二爺懷裡一扔;“好不容易出來玩兒一趟,誰要看這個勞什子?你慢慢看吧,我看著這麼多字擠在一起就頭疼,難怪爹他老人家不愛來!”

齊慕文正中下懷還不偷著樂麼;這時許老三帶著他的三個兒子進來了。

三個小夥子最大的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最小的可能只有十四五歲,都跟著他們的老子恭恭敬敬也兩位小爺請安,許老三更笑說自己年紀也不小了;將來這些莊子上的雜務事便要慢慢交給他們三個來打理。

那許家大郎一看就是個精明能幹的;而且長得最像他老子,一雙三角眼看起人來炯炯有神。娶了一房一樣精幹會幹活兒的媳婦兒,小夫妻兩個實際上已經是這兒的頂樑柱。

二郎據說身子不太牢靠,都在家閒著,不過身上考了個秀才的功名,娶了通州首富趙員外家的掌上明珠,許老三常開玩笑說老二是三個兒子裡最不差錢的。

三郎年紀還小尚未娶親,長得很俊俏,這一趟許老三便派了他,命他打明兒起便跟著兩位小爺鞍前馬後地跑跑腿,帶他們把幾處莊子都轉一轉玩一玩兒。

彼此認識了一下之後齊慕安便嚷嚷著渾身是汗要先泡個熱水澡才舒服,許老三哪裡還敢打擾,忙命人領了他們夫夫兩個先回房休息休息去,當然這時候跟著進去伺候的丫鬟已經換了,比方才那個確實秀氣得多。

不過畢竟是鄉野地方,這些個丫鬟也都是當地貧苦人家的女兒,手大腳大身板結實的,當然無法跟名門貴族裡頭那些個什麼粗活都不做就陪著小爺小姐們說說話解解乏的大丫鬟們精緻。

因此齊慕安走都走了還在一路抱怨許老三不會TIAO教人,這家裡弄得都是些村姑看也看不下去,齊慕文坐在原地忍著笑不吭氣,許老三直到看著他夫夫倆的背影走遠了方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二爺看這……恐怕大爺回去以後對咱們這兒會多有抱怨吶!”

齊慕文哈哈一笑,“他要是光抱怨這個,倒是你的福氣了。晚上的戲酒千萬要弄得像樣些,我這哥哥一輩子享福,是個最會玩兒最會吃的,另外明兒下莊子去,也可以叫人帶他去打打獵看看與京城裡不一樣的鄉野風情。”

總之本來也待不了幾天,就讓他在吃喝玩樂裡過去了不是最好麼?

許老三會意地點點頭,因見九斤提著水壺上來添茶,彎腰垂頭的時候露出一大段白膩光滑的後頸,忙識趣地站起身來道:“要不二爺也先歇會兒,舒舒服服地泡把澡換件衣裳,今兒時辰已經不早了,就不下去轉了吧,回頭戲班子預備好了小的就派人過來請二位爺入席。”

齊慕文贊同地點點頭,他說齊慕安是個最會享受的人,他自己何嘗又不是呢?本來就是裝樣子來的,誰高興那樣拼命了。

因見那許家三郎生得窈窕惹人喜愛,便又對他笑道:“那這幾天就偏勞你了,回頭我替你跟你爹要賞去!”

許三郎把臉一紅沒吭氣,等父子四人走了之後九斤方酸溜溜地放下臉來冷道:“爺這會兒可算找著樂子了,何必又把人家帶來礙手礙腳受這零碎氣。”

齊慕文一把把人摟過來抱在懷裡親了又親,“別人是醋罈子,我看你就是個醋缸子!怎麼,就跟他多說了一句話你就不樂意啦,跟這鄉下地方的粗人你也至於!”

九斤不答應地在他懷裡胡亂扭動著腰肢,正是要勾起他的火來好親熱一番呢,原來自從齊慕安莫名其妙轉了性對他冷淡了,他便時時犯愁將來如何找個出路才好?

正好後來謝白得了那見不得人的髒病,齊慕文憋了一肚子的怒火沒地方撒氣去,也不往他屋裡去了,常常一個人在外頭書房裡廝混,可這年紀輕輕血氣方剛的,身邊哪裡離得了人,這九斤又機靈,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