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見,哪用得著為他杞人憂天。自己作為一個醫生已盡到了相應的責任,對陶半城來說,也許事情只是剛剛開始,但對自己來說,事情已經結束。

算算自己的行程,那就再在睢陽呆上兩天吧,這麼繁華的城市,這麼美麗的杭湖,如果不是因為還要去炎黃城,就是住上半年也不會生膩。他邊想邊走,一出客棧,卻被人叫住了:“公子,今天準備遊哪裡?”

他一看,原來是昨天的那個小船孃文姬:“是文姬啊,今天不用搖船了嗎?”

文姬低下頭,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文姬是專程在等公子的。”

“咦?你怎麼知道我今天還要遊湖?”張崇弛心想,你也不至於聰明到這種地步吧!不過,他從文姬欲言又止的神情中恍然醒悟到,今天文姬等在這裡,可不是帶他遊湖那麼簡單,看來一定有什麼別的事,便笑著說:“文姬,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是…是這樣的!”文姬絞著衣角說:“我想請公子治一個人。”

張崇弛說:“那有什麼問題?走吧!”

文姬的腳上好像灌了鉛一樣,仍站在當地,老半天才輕聲說:“可…可我付不起診金。”

張崇弛哈哈大笑,說:“你有沒有一個銅幣?”

有,當然有,昨天張崇弛夜遊杭湖還付過她十個銅幣呢。看著文姬重重點頭,張崇弛的手伸到她面前說:“給我一個銅幣。”文姬從懷裡掏出一個銅幣,疑惑地交到張崇弛手中。他掂了掂手中的銅幣,收到懷裡後說:“本醫師的診金都已經收了,你還不前頭帶路。萬一耽擱了病人的治療時間,我可負不起那責任。”

文姬大喜,整張臉如鮮花在陽光下綻放開來,大聲說:“謝謝公子,文姬這就帶路。”

蔡文姬的家在睢陽城最老的街區深巷之中,很小,但極為雅緻,四周更是栽滿了竹子,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家貧苦人家,倒像是書香門第。倒是她的一句話道出了真相:“這附近很多人家的女兒是當船孃的,一個不懂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不善於整理環境培養自身氣質的船孃只會被人稱為搖櫓丫頭,所以家家都花心思佈置環境,使這裡也顯得別緻了許多。”

在路上,張崇弛早詳細地詢問了病人的情況,從文姬的口中,生病的是她的父親蔡邕。蔡邕有個嗜好,喜歡晚上一個人坐在竹林裡彈琴自娛。深藍寶石大陸當今最著名的詩人王維曾有詩寫道:“獨坐幽篁裡,彈琴復長嘯。深巷人不知,明月來相照。”詩是膾炙人口,流傳甚廣,卻極少有人知道王維這首詩寫的不是自己,而是他在遊睢陽城時,無意中看到蔡邕的聽琴所作。

就在半年前的一天,文姬照常送一杯茶給竹林中的蔡邕時,卻發現他暈倒在琴邊。此後的半年中,蔡邕經常昏睡不醒,即使醒來,也似乎認不得眼前之人,只是坐那裡痴笑不已。身體更是日漸削瘦,一天不如一天。為了他的病,文姬幾乎花光了家裡的積蓄,也曾請過兩位銀針醫師,可惜一直不見效果。金針醫師她又請不起,昨天見陶洪亮對張崇弛如此推重,不惜百金相請,讓她有了一點希望,才從今早五更天還沒亮就在客棧門口等著了。

張崇弛越聽越是被這個堅強而又有主見的小泵娘所感動,心想,回報你這片孝心的最好方法就是治好你父親的病。當他信心滿懷地檢查完蔡邕的身體時,開始有點傻眼了。從脈像來看,蔡邕體內雖然水元素過多,但地火風三元素和光明黑暗兩種能量都十分平衡,甚至比常人還要強大一些,依此推論,蔡邕不但沒病,而且比常人還要健康得多。

沒病?不可能吧!眼前的蔡邕光從外表來看,就已經是削瘦異常,昏迷不醒,臉色鐵青,還不時抽搐著,馬上就要精氣耗盡撒手人寰的樣子,這還叫沒病的話,那癆鬼就可以稱得上是天才運動員了。冷靜,一定能找出原因的,張崇弛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