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在陶半城府上為僕,從小就在珍寶舫長大,從最低層的夥計做到大掌櫃,不僅全權掌管珍寶舫,還總管陶府內務。他平時兢兢業業忠心耿耿,為人更是正直忠厚,直言不諱,不僅陶半城對他十分敬重,更是讓子侄輩稱他為“叔”,誰也不敢以僕人視之。

陶器貴見陶洪亮出來了,不由地一縮頭說:“本公子又哪裡不對了?”

陶洪亮正色地說:“二公子遲早要接手老爺的生意,當知道經商者以誠生財,以和為貴。凡是上門的都是客人,有沒有錢,買不買東西,那是客人們自己的事,輪不到我們替他們擔心,我們要擔心的是服務是不是熱情周到,貨物是不是質價相稱,客人是不是滿意。可以說,客人就是商家的神靈,由不得我們半分懈怠和輕視。二公子方才的話已經犯了商家大忌,還請向這位客官道歉。”

“什麼?”陶器貴雙眼瞪得大大地說:“亮叔,你讓我向這個窮小子道歉。”

陶洪亮說:“正是!亮叔我還沒老,不至於口齒不清,難道非要我稟報老爺你才肯認錯?”

一提到老爺,陶器貴就像是老鼠聽到了貓叫,頓時瀉氣了,垂著頭,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到張崇弛面前說:“客官,剛才我說錯了,請原諒。”

那聲音如同蚊子哼哼,連張崇弛也沒聽清楚,不過知道是這麼個意思也就不為己甚,拱手說:“陶公子客氣了,在下也有自知之明,還是到那邊的大眾櫃看看去。”

陶洪亮趕上兩步,對張崇弛行了一禮說:“在下珍寶舫大掌櫃陶洪亮,方才招待不周,還請公子原諒。”

張崇弛連連搖手說:“無妨,無妨。陶掌櫃太客氣了。”

陶洪亮的目光落在張崇弛的胸徽上說:“請問公子大名,可是銀針醫師。”

“在下張崇弛,正是銀針醫師!”

“公子年紀輕輕,居然已經是銀針醫師,想來在醫術上必定成就非凡。”

“不敢!”說到醫術,張崇弛其實也沒什麼底,不過在制葯方面,他倒是還沒見過比自己更高明的醫生,想到這裡,不由地在臉上浮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落在陶洪亮的眼裡,更是堅定了自己的看法,連忙再施一禮說:“敝東家父子兩個月前得了一種怪病,四處延醫,到現在還未見好轉,不知張醫師可否屈尊前往一診?”

陶器貴驚訝地說:“亮叔,我爹和大哥的病已經看過五個金針醫師,誰都束手無策,正派人去請四大醫王呢?你現在居然請一個銀針醫師去看病?有沒搞錯?”

陶洪亮說:“須知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又說偏方一味氣死名醫,並不是說金針醫師一定比銀針醫師厲害。張醫師年紀輕輕已是銀針醫師,定然是師從高人或者家傳絕學,能治好老爺和大公子的病也說不定。只要有一分的希望,我們做下人的就要有十分努力,還請公子能夠體諒老奴的心情。”

這最後一句,不僅是說給陶器貴聽,還是說給張崇弛聽的。張崇弛眉毛微微一皺說:“陶掌櫃,我也不妨明說,我可沒有什麼有本事的老師,也沒有家傳絕學,對於連金針醫師也治不好的病,我看我也無能為力。”

他說的是老實話,可聽在陶洪亮的心裡,就覺得他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好!以他多年的經驗來看,脾氣大的人多半有真本事,尤其是那些表面上溫和無比,脾氣倔起來又強硬得很的人。這下子,他彷彿更有把握了,臉上的神情越發恭敬:“能不能治,只有看過了才能知道。還請張醫師移駕。”

“好吧!”反正出來遊歷就是為了增長見識,能看看連五個金針醫師也治不好的疑難雜症,說不定對自己的醫術修養也有好處,張崇弛也就順水推舟應了下來。

陶洪亮大為高興,一面吩咐夥計備轎,一面從水晶櫃中捧出水精靈祈福簪,遞到張崇弛的面前說:“不管公子能